步抓著雁潮欲倒下的身子,點住他幾處大穴止血,又從衣服裏掏出保命丹丸塞進雁潮嘴裏。
“小橋,你幹什麼,不用你假好心?”雁潮氣若遊絲,卻抵住牙關不吞藥。
“由不得你,你這是羞愧而死還是憤怒而死還是殉情嗎?如果是殉情就不用了,我可不會殺你的大叔,我這一生隻會辱他絕不殺他。”
“你敢!”
“我怎麼不敢,你死了就看不見我怎麼辱他了,所以你乖乖吃上藥,看著他,或許你求求我,我會好好對他的。”說著一抬雁潮的下巴,藥丸已隨著津液流到喉嚨深處。
“雁潮,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尋死。”尹鳳書掙著命爬起來,去摟雁潮的腰,小橋遂放開手,尹鳳書卻因為渾身綿軟,兩個人一起跌到在地。
“雁潮,雁潮。”尹鳳書舉著衣袖哆哆嗦嗦的給雁潮擦拭臉上的血跡,那白色錦緞光華無匹,根本就不吸水,直弄得雁潮的臉和自己的白衣一片斑駁。
“大叔,你怎麼哭了?”雁潮抬起染血的手指,想給尹鳳書擦拭留在臉上的淚水,可是胳膊好重,怎麼也夠不著。
尹鳳書低下頭,把半邊臉依偎在雁潮的手裏,“雁潮,大叔沒有哭,隻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大叔,對不起,我不是個好人,我活著,對不起瀾清,對不起你。我一直以為我是愛瀾清的,從六歲就開始,能追上他陪在他左右是我最大的夢想,可是我怎麼就遇到了你,幾個月的時光就取代了十六年,我太壞了,可我控製不了我自己,瀾清是師父長輩偶像,他像月亮高高掛在天上,雖然在漫漫長夜裏照亮我,可是我還是夠不著。可你是我的大叔朋友親人,我覺得我需要你你也同樣需要我,我給你陽光你給我雨水,你讓我親近讓我依靠讓我高興讓我煩惱。”
“雁潮,你別說了,保留力氣。”
“不行,大叔,你讓我說,我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啪啪啪,小橋在邊上拍掌,“好一對同命鴛鴦,真是感人至深呐!”
尹鳳書形容狼狽可他看小橋的眼神卻淡漠平靜,“小橋,你不就是想我不好過嗎?可是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離間我們,他還是愛我。”
“愛你?他愛你?他愛的不過是尹鳳書罷了。”小橋冷笑,眼神怨毒尖刻。
“可我就是尹鳳書,他愛的就是我。”
“哈,哈哈哈,你當真病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這十六年來,我每時每刻都在試探你提防你,我總覺得你是在演戲,你根本就沒有病,可是今天我信了,你病的真不輕。”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閉上嘴,我自己對雁潮說。”尹鳳書低頭溫柔的對雁潮道:“雁潮,從前我們都在演戲,可是戲裏的心可曾做過一分假?今日,我也不再隱瞞,我就是無間地獄你認識的那個七絕王。”
尹鳳書的手明顯的感覺到雁潮身體的顫動,血液糊住了他的睫毛,幾乎黏在眼皮上,他使勁撲簌著睜開,顫巍巍的,像落在雪坑裏的大雁,掙紮著想舒展自己的翅膀:“你當真是七絕王。”
看著雁潮的反應,尹鳳書忽然覺得不安他忙道:“是七絕王,但也是尹鳳書,十六年前小柒死了,我就易容成他的模樣,在冥色教的鏡台湖分舵建了這無間地獄,因為江湖上的鬼穀神算說小柒十六年後會投胎輪回,他一直想著光大冥色教,我得替他好好守著,當他歸來還給他,我本是尹鳳書,卻用他的樣子他的身份過了十六年。”
雁潮的嘴張的大大的,他想起七絕迷戀的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一寸一寸撫慰自己的身體,原來如此,他摸得不是他自己,是尹鳳書在摸小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