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和唇。

他寫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滿意的看著自己做的一切,他回過頭,留戀的看了一眼。

船外起了大風,迷霧中,一艘小船如幽靈般出現了。

撐船的是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胖子,他正是綠水湖畔小酒店裏的謝掌櫃,謝曉峰的遠房親戚。

謝掌櫃把船撐到小弟的麵前,恭敬道:“小少爺。”

小弟上了他的船道:“謝家隻有一個少爺,三少爺謝曉峰。”

謝掌櫃微愣,忙點頭道:“是,小少爺。”

“走吧。”

他是見不得人的孩子,那麼便一輩子也不要讓人知道自己的姓氏。

天下第一的劍神謝曉峰遲早有一天要回去,他離不開江湖,就像江湖也同樣離不開他一樣。

神劍山莊的大門中有一塊很大的橫匾。上麵隻有五個字,金字。

天下第一劍。

作者有話要說:  再寫個幾章,把它結束了,嘿

☆、榮譽

天晴,水波輕蕩,湖上隻淡淡迷霧。

我手裏捏著信,身上僅一件鬆弛的寬袍。

事實上我本該生氣憤怒痛苦悲傷的,當這件事發生,我的心反倒異常的冷靜。真正的憤怒反倒令人冷靜。我靜靜站了一個時辰,慢慢抬起頭,望著船外。

“我一定會找到你,小弟。”

船靠了岸,我下了船,周圍忽然湧過幾個配劍青年。

他們指著劍對我道:“你是謝曉峰。”

我說:“我是。”

他們的劍全都揮了過來。

熱情如火,衝動似水,年輕人總是那麼有生機。

一把如蛇般的長劍從我麵前掃過,所有的劍都被擊落下,那把如蛇的劍粼光一閃又合成一把直劍。

藕斷絲連千蛇劍。

一個聲音道:“滾!”

落葉飄到地上,腳步聲很輕。

我向右望,一男一女,夏侯星和他的妻子薛可人。

他們如今就像一對夫妻,真正的夫妻,無論誰看了都會稱讚。我相信,他們之間已有了最深的信任和愛情。

我對他們憔悴一笑:“是你們。”

薛可人挽著她的丈夫,對我溫柔一笑,又望向她的丈夫,那是夫妻間最好的默契。

夏侯星也不似當初那般對我冷漠,很平靜道:“是我們。你怎麼會在這裏,還被幾個小鬼欺負。”

酒樓,豐富的菜肴,酒是上等的花雕。

夏侯星敬了我幾杯,互相聊了一些。

夏侯星道:“你現在打算去哪?”

我搖頭:“四處走走。”

夏侯星笑了一下,道:“當浪子還沒當夠?”

我沉默。

夏侯星道:“我知道你和天尊的事。”

“已經過去了。”

“是過去了?為什麼你看上去比以前活的更累?”夏侯星又道:“江湖上對你們之間的事早已淡了不少,現在的江湖都是一群沒有實力卻狂妄自大的人當道,你實在應該回來。”

我歎息道:“我不想再插手江湖的事了。”

是真的不想,真的累了。

夏侯星嚴肅道:“那些惡名你並不在乎!”

“是的。”不管江湖如何將我定意,我都不在乎,清者自清。

“但是你卻不能不在乎你的神劍山莊!”

我的心「咯噔」一下。

“言盡如此,你我還是兄弟,謝謝你!”夏侯星摸起酒杯,敬我一聲,一口氣幹了。

我應聲同時幹了下去。

我望著他倆道:“你們要去哪?”

薛可人道:“是回紅雲穀。”

我勉強一笑道:“有空我會去拜訪你們。”

薛可人笑了笑:“好。”

“我們隨時歡迎你。”

酒入中旬,到了離別斷腸時。

夏侯星雇了一輛馬車,薛可人對夏侯星嘀喃幾句,夏侯星望了我一眼,便遠遠走開了。薛可人美麗高貴,她仿佛又是那般如貓妖媚動人,充滿自信。

“我們隨便走走。”

我點頭道好。

我們安安靜靜的行走,薛可人走在我身側,很久以前也一直是我掌控方向權。我們走過喧鬧的街道,走過長橋,走到綠草如茵的小山坡,風景秀麗的江南西湖。

薛可人忽然道:“江南七星塘是慕容秋荻的家。”

我道:“是的。”是秋荻的家,可自從秋荻死後,慕容氏也漸漸末落了,名聲變差。

“你為何不去?”

“去哪裏?”

“去七星塘,接下慕容氏的家業!”

薛可人望著我道:“慕容正隻有慕容秋荻這一個女兒,慕容秋荻死了,她的家業自然由姑爺繼承。”

“慕容世家有位神劍姑爺,想必他們自己也會樂意。”

“我不會去繼承。”慕容家已經末落,神劍山莊還有些家底,默默助他們幾年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