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總算多了一絲笑容,微微的頷首點了點頭問道。
其中一個穿著水紅色襟子的妙齡女子越眾而出,對著賈敏福了福笑吟吟的說道:“我們老太太精神頭可好著,就是常常的念叨姑太太。”
“倒是我這個做女兒的不是,累的母親平日裏多掛念了。”賈敏輕輕的點了點頭,在眾丫鬟的簇擁下往正房而去。
丫頭們簇擁著賈敏進了屋子,早就已經有機靈的丫鬟將賈敏到來的消息告訴了賈母;剛一進門就看見有人攙著鬢發花白的賈母迎了上來,賈敏的情緒立刻上了眼紅了眼圈;但是並沒有哭出來,隻是任由著賈母將自己一把摟進懷裏大哭起來。
“我的敏兒,苦命的女兒。”賈母大聲的哭訴道:“原本以為為娘的給你挑了一個好夫婿,卻怎麼也想不到……你那夫婿原是一個這麼不靠譜不著調的人,這可怎麼辦啊!你才進他們府裏一年多,這姨娘倒是一個接一個的進了門;更別提那些個通房之類……敏兒,你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賈敏是賈母的老來女,素日裏就疼的跟個眼珠子似的;那真的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飛了;尤其是在給賈敏挑選夫婿這一塊上麵……
賈母一直是高不成低不就,這一來二去挑花了眼就將賈敏給耽擱了;好不容易去年的時候攀上了南安王的嫡次子,原本想著這以後自家的女兒也算是風光無限了;哪裏想得到這南安王的嫡次子壓根就是一個醉臥美人膝風流成性的家夥。
這不--賈敏嫁過去也就是一年多的時間,府裏頭的姨娘倒是一個接一個不斷地往裏抬;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喜歡自己的夫君左擁右抱風流成性,哪一個不是希望可以獨占住自家夫君的心;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賈敏,一向心高氣傲的賈敏。
賈母這邊一哭上,賈敏的心情倒是稍稍的舒展了一些;她伸手攙扶住賈母輕言細語的安慰著賈母道:“母親您快別再傷心了,這哭的太多可是極為傷身體的事情;都是女兒不孝累及了母親跟著女兒一起難過,看到母親這個樣子女兒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賈母一聽到賈敏這麼一說,幹嚎了幾聲之後倒也收起了眼淚來;母女兩個攜手一塊到榻上坐了下來。
“今日個敏兒你怎麼有空過來看我老婆子?”賈母細細的摩挲著賈敏光滑柔若凝脂的纖纖玉手,滿臉愛憐的問道。
唉……自家的敏兒自幼這摸樣就是極為出挑的,原本以為嫁入了南安王府從此以後就會否極泰來……雖然隻是個嫡次子,怎麼都好過一般的官宦人家;哪料到原來女婿竟然會不靠譜糊塗到如斯地步,隻是可憐了自己的女兒啊!
賈母細細的打量了賈敏一眼,明明是如花的容顏卻顯得憔悴不堪沒有辦點的生氣;即便是華服美飾穿戴在她的身上,也顯不出來半分風采。
賈母是真的心痛啊!這明明是不到雙十的年華卻給人一種美人遲暮的感覺,這樣的一個賈敏是賈母所不熟悉的;也是賈母憂心的。
母女兩親熱的說了一會子話,賈敏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就跟賈母提出了回府的要求。
“母親,女兒出來也有了一些時辰;這會子也該回去了,等過幾天有時間的話……女兒再來給母親您請安問好。”賈敏站起身對著賈母拜了一拜溫柔地說道。
“這麼快?”賈母念念不舍的抓著賈敏的手說道:“不如今兒個就留在府裏別回去算了,回頭我老婆子差人去南安王府隻會一聲也就是了。”
“母親,今兒個恐怕是不成;改天吧?”賈敏看著眼前真心疼愛自己的賈母心裏麵一股暖流緩緩而過,眼裏終於流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容:“改天等女兒將府裏頭都安排妥當以後,定會回來陪母親您幾天。”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許騙為娘的。”賈母嗔怪的用手點了點賈敏的額頭,像小時候對待賈敏一樣的對她說道。
“那是自然,女兒幾時糊弄過母親呢?”賈敏對著賈母盈盈一拜:“女兒走了,母親您多保重。”
賈敏回到自己的院子,她陪嫁的大丫鬟珍珠迎了上來笑吟吟的說道:“太太,您回來了。”
“嗯……爺呢?”賈敏心不在焉的問了一句。
珍珠走上前一邊服侍著賈敏換洗,一麵不客氣的撇了撇嘴:“哼……還不是去了府裏頭那幾個狐狸精的院子裏。”
珍珠的話讓賈敏原本就不豫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起來,自己的夫君雖然是個不著調的;怎麼說也是這府裏的主子,如果今天珍珠這番話入了其他人的耳朵裏麵的話……又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幺蛾子來。
賈敏知道珍珠是在為自己不值,這珍珠自幼就跟著自己一塊長大;忠心倒是毋庸置疑,就是這脾氣嘛?
賈敏覺得自己最好還是敲打一下她比較好,賈敏在梳妝台前坐了下來淡淡的說道:“珍珠,你可要記住了主子就是主子;他就算再不好那也是主子,還有……”
賈敏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你要記住了珍珠,這裏不是榮國府--這裏是南安王府;你懂嗎?”
賈敏話裏濃濃的警告珍珠一下子就聽了出來,呃……其實早在剛才那一番話說出口的時候,珍珠心裏麵就已經後悔了;現在賈敏又這麼一說,當下珍珠就俏臉慘白輕輕地應了一聲:“太太,奴婢知道了;以後這樣的話再也不會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