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過不少東西,介紹過我們鄰邦中的詩人,
一九一二年,我曾陪同維爾哈倫走遍整個德國,作旅行演講。那次旅行成了
德法和睦關係的象征:維爾哈倫—最偉大的法語抒情詩人和戴默爾—偉
大的德語抒精詩人在漢堡當眾擁抱。我為賴因哈德爭取到了維爾哈倫的一部
新劇本。我們彼此之間的合作從來沒有象當時那樣的誠摯、積極、感情衝動。
有時候興奮起來,我們就飄飄然地以為,我們已經給世界指出了正確的拯救
道路。但是世界很少關心這樣一些文學家們的表示,它依然走自己險惡的路。
① 費魯喬布索尼(Ferruccio Busoni,一八六六—一九二四),意大利鋼琴家和作曲家,著有鋼琴曲《巴
赫主題幻想曲》和歌劇 《選新娘》等。
② 布魯諾瓦爾特 (Bruno Walter,一八七六—一九六二),世界著名指揮家,莫紮特和馬勒的解釋者,
曾在慕尼黑、菜比錫、維也納任指揮,一九四○年移居美國,一九四七年起任紐約交響樂團團長。
③ 巴爾達薩雷加盧皮(Baldassare Galuppi,一七○六—一七八五),意大利作曲家,作有許多輕歌劇。
④ 格奧爾格菲利普特勒曼 (GeorgPhilippTelemann,一六八一—一七六七),德國作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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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世界的局勢經常處於一觸即發的戰爭邊緣。——察貝恩事件 、阿爾巴尼亞危
機、一次不明智的答記者問—這類摩攃引起的火花層出不窮,但任何一次
火花都有可能引起堆積起來的炸藥的大爆炸。尤其是我們在奧地利的人深感
到自己正處在動亂地區的中心。一九一○年,弗朗茨約瑟夫皇帝已過了八
十歲,這位早已成為象征的自發老人是不會再長期統治下去了。一種神秘的
不祥情緒開始蔓延:在他死去以後,就再也阻擋不住千年皇朝的瓦解。在國
內,各民族之間的矛盾不斷增加。在國外,意大利、塞爾維亞、羅馬尼亞,
在某種意義上甚至還有德國,正等待著爪分奧匈帝國。克虜伯公司和勒克勒
佐的施奈德公司正在巴爾幹半島用外國的“活人材料”互相試驗著自己的大
炮,就象後來德國人和意大利人在西班牙內戰中試驗自己的飛機一樣。巴爾
幹戰爭使我們陷於惴惴不安的急流之中。我們惶惶不可終日,但又不斷舒一
口氣:“這一次,戰爭還好沒有臨到我們頭上,但願永遠不要臨到我們頭上!”
話又說回來,根據經驗,原原本本地敘述一個時代的事實,要比再現一
個時代的人的心態容易得多。那種心態不是表現在官方的正式事件之中,而
是最早表現在細小的個人插曲之中。我要在這裏插敘的正是這樣一些生活小
故事。老實說,我當時不相信戰爭真的會爆發。但是我遇到的兩件事使我在
某種程度上想到了戰爭,並且使我的心靈為之震顫。第一件事是“雷德爾事
件“,這一事件就象曆史上一切重要的幕後情節一樣,鮮為人知。
這位雷德爾上校可謂是一出情節十分錯綜複雜的間諜戲劇裏的主人公。
我和他隻是一般認識。他和我住在同一個區,隔著一條胡同。有一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