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3)

熟人,卻安靜。

我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輕輕地推開門。

大門正對的是屋裏的小客廳,我還記得自己昨天晚上特地將這客廳地板擦洗光亮。此刻她就被另一個女生抱在懷裏,壓坐在我擦洗過的地板上——那個女生,我認得的。

那英語係的師姐左手還將一副被揉皺的胸罩扯在地上,我也認得那胸罩的花紋,我偶爾那會給同居人晾收衣物。

我的同居人衣襟半敞,袒露了一片雪白的胸脯,身子被那師姐半壓著,兩人靠在一起幾乎找不到縫隙,口唇、交纏——我甚至可以聽見她與她唾液攪弄得淫/靡聲響。

眼前這些人、這些物件,我通通都認得,但是組合在一起,卻是一件我無法理解透徹的事情。

我掩上了門板。我得用盡力氣抱緊自己手上的課本,用盡力氣去扶著旁邊剝落泥灰的牆壁,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我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因為一挪動,心就會隱隱作痛。

很輕很輕的疼痛,慢慢地蔓延開去,將我淹沒、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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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閉館的時間是十點半,直到管/理/員來驅趕,我才回去。

然而走到了南門的方向,我又不想再見到那間出租屋,我抱著我手上的書本,用我自身所能發揮的最快的速度一路狂奔到我原來住的宿舍樓。

我走進我原來住的宿舍,裝作沒事一樣跟舍友聊天,蹭著蹭著湊合過了一晚上。

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宿舍樓已經關燈了。

她說:這麼晚了,為什麼你還不回來?

我說:我想回去住。

為什麼?

現在已經很晚、不聊了,明天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未完待續……

☆、同學會

許桃口中所說的同學會訂在本市內一處老字號的酒樓中舉行,其實到了那天沉珂才發現、原來自己遠遠沒有那麼期待這次同學會的到來,尤其身邊還有一個跟自己同進同出的安聆。

她現在對安聆已經完全沒有脾氣了,那人對她真是說不出的好,噓寒問暖不說,休息日得空來了還過來沉珂的出租屋來給她打掃衛生,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安聆都恨不得給她通通換一遍。

因而這次同學會,沉珂心裏還真有幾分別扭,她不知道該如何給安聆做定義。安聆倒是想也沒想,專門給她添置了一身行頭,將她妝點得人模人樣地出席,不知道還以為沉珂工作不到一年就成了項目經理。

其時,沉珂頗為尷尬地一手扯著套裝的裙擺,一手捂著膝蓋上的絲襪跟安聆打著商量:

“要不……要不我還是回去換別的衣服吧。”

“這就挺好看的。”

“這跟你之前與我說的不一樣,你說想看我穿上去是什麼效果,這怎麼一穿就穿來著同學會啊。”

“是你上次跟我打賭小天使出差杭州多少天,明明說好的賭輸的人要聽話,你這樣糟糕的信用度,以後怎麼做貿易、做單證啊。”

“你——”

沉珂還想分辨,酒樓門口已然三三兩兩地聚集不少變了模樣的老同學,大家一碰上脫口而出不是真名真姓,而是當年經常掛在嘴上、彼此的諢名、花名。

沉珂頗有所感,她與安聆跟在老同學的身後往訂下的雅間走,站在人群裏她才發現原來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可以改變這麼多的人和事,但是那種銘刻在記憶裏的大學時光卻無絲毫褪色。

安聆在大學時代雖然稱不上什麼風雲人物,然而她容色確實惹眼、同級的同學或者都不太記得她那時候的好成績、在社團的實力,但是一提到校花就自然想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