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茵茵呆滯的看下麵前的一切,女人抽出了匕首,帶出了粘稠的血液。
齊風的手嘀嗒嘀嗒往下流著血,整個手掌都被鮮血染紅。
那是右手,齊風的右手。
“茵茵,快跑!”
齊風強忍著疼痛,擺出了阻攔的姿勢。
【叮當!恭喜宿主,女主好感度凍結,繼續上吧!順便問一句,流這麼多血,需要來一發紅糖麼?】
商茵茵覺得有些眩暈,大腿的疼痛仿佛已經麻痹,取而代之的從心髒湧出的熱流,帶著震怒。
她傷了齊風的右手,那是齊風的手啊!用來畫畫,描繪出無限生機創造出一個個奇跡的手啊!居然這麼毀了,就這麼毀了!
該死該死該死!
商茵茵氣的渾身發抖,她握緊了拳頭。
商茵茵撲了上去,直接把女人撲倒在地,女人猝不及防的倒地,抬手就準備把匕首刺下,商茵茵一把搶過,然後扔向了一邊,朝著女人的臉發泄般的打了一拳又一拳。
女人覺得很不對勁,身上壓著的女孩子力氣突然變得很大,臉部劇烈的疼痛讓她狠狠的抓撓著女孩的背部,遭到了更加強烈的反擊。
商茵茵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該死該死該死!
她爆發了所有的潛能,狠狠的發泄著憤怒,大腿的痛感,背部被抓撓的疼痛,將憤怒燃至高點。
她站起身,踩住了女人的小腹然後拚命的踹。
她突然停下了動作,然後走向一旁。
這裏是個工地,鋼管隨處可見。
女人掙紮著起身,卻被一鐵棍打的跪在地上,商茵茵沉著臉,一下又一下,揮舞著手裏的棍子。
“茵茵!”
齊風用沒受傷的左手拉住了商茵茵,阻止她那幾乎瘋魔的動作。
“好了……茵茵!再這麼打下去,她會死的!”
商茵茵停下了動作,她呆呆的看著齊風,然後把鐵棍扔了出去,開始默不作聲的流淚,沒有發出聲音,可麵上的絕望,卻是那麼明顯,痛苦和內疚,席卷而來。
“齊風……齊風……齊風……”
商茵茵不停的喊著,眼淚也不停的往下掉,她拉住齊風的左手,開始奔跑。
“快,快點……我帶你去看醫生……我們去醫院……醫院……”
他們在巷子裏,遇到了易晏之。
齊風捂著手,臉色蒼白,商茵茵隻是不停的重複著,醫院醫院……
“救救他,救救他!”
易晏之皺起了眉,將齊風打橫抱起。
“你們幾個去裏麵。”
易晏之示意著自己的下屬。
“我腿沒有受傷……”
“閉嘴!”
易晏之看著還在流血的手,邁開步伐跑起來,商茵茵看著,也小跑著跟上去。
小何有些納悶,他捅了捅旁邊的同事。
“哎,你說老大放著那個腿受傷的小美女不抱,幹嘛要抱著那個腿沒事的大男人跑?”
“山坡上的小雛菊,開的很好看。”
同事高深莫測的一笑,吐出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
齊風和商茵茵接連進了手術室。
商媽媽站在門口,幾乎哭成了淚人兒,商爸爸站在旁邊,扶住了自己的老婆。
“頭兒,抓到凶手了。”
“我等會過去。”
小何和幾個同事趕去的時候,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一個女人,拿著一把匕首,一點一點的向前爬行。
她的腿被鐵棍,打斷了。到她仍然固執的,拿回了自己的匕首,她要爬回去,殺了那個女人,死之前,也要先殺了她。
“怎麼樣?感覺還好麼?”
齊風隻是局部麻醉,原本白皙幹淨的手上,有著縫合的傷疤。
“病人的右手,算是已經廢了,不要讓他拿重物,要小心的修養。”
“那他還可以畫畫麼?”
“胡鬧!雖然畫畫很大一部分是借助手腕的力量,但是以他手掌現在的狀況,連拿東西都很困難!”
醫生的表情很嚴肅,細細的囑咐著。
想起醫生的話,易晏之心裏就歎氣,他看著齊風的眼睛,心裏酸澀。
這個人,可是把畫畫當做生命啊。
“我是不是不能畫了?”
齊風問得很直接,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到不對勁。
“也許恢複的好的話……”
易晏之握住了齊風的左手,卻沒有再說下去。
齊風的表情黯然,他垂下頭,房間裏陷入了沉默。
齊風又突然抬起頭,朝著易晏之一笑。
“沒關係,至少,失去的有意義。”
他像自說自話,表情認真。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