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宇點點頭，準備送程大夫出門。
程大夫回過頭，看向端木徹，“你的身體，你應該清楚，少抽點煙吧。”
端木徹看了看茶幾上一整堆得煙蒂，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無耐地點點頭。
程大夫沉默了一會，還是隱晦地說了一句，“四周前，你的身體狀況你應該知道，如果這孩子真是那時候的，最好——別要。”
說完，點頭示意離開。
站在原地的瀟宇並沒有因為程大夫沒再誤會他而感到高興，反而心裏一片沉重，他心疼地看向此刻仍一無所知的童佳佳。
無論誰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這個孩子都不可能活下去。
這個尚未成型的小生命啊，才降臨世界不到一月，就已經注定了不可能出生的命運。
如果，她知道了這些，該如何承受呢？
誰也沒有看見躺在沙發上的童佳佳無聲無息地輕撫下腹。
也沒有人看見露出一道門縫，向這邊看來的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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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宇進房間前，著實為難了一把，放任童佳佳躺在沙發上，他有點不放心。可是，把她帶走，又不合適。
“你要守著她一夜嗎？”端木徹看瀟宇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終於開了口。
瀟宇抬眼看了看童佳佳，又看了看端木徹，終於還是歎了口氣，向房間走去。
無論，他再怎麼擔心她，他之於她和端木徹，也隻是個局外人。
瀟宇剛步入房間，端木徹就將童佳佳一把抱起，進了她曾經住過的房間。
他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床沿，靜默許久，他輕輕撫上她包紮好的傷口，淡然道：“用你的命換童向生的命。這句話，還算數嗎？”
自剛才醒來就一直假寐的童佳佳皺了皺眉頭，卻沒有睜開眼睛。
隨後，端木徹沒再說話，隻是沉默地坐了許久後，獨自離開。
童佳佳睜開眼，看著漆黑的房間，她不知道，端木徹會不會真的放過他爸，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拯救她肚子裏的生命。
即便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的概率，她也願意相信，她的孩子是健康的。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包括他的親生父親。
她拿出手機，撥出了董秀雲的電話，“媽。”
“佳佳，你怎麼還不回來？媽媽都擔心死了。”董秀雲的聲音有些沙啞，這些天她的眼淚從來沒有停歇過。
“媽，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就可以接爸爸回家了，你要讓他看到你最精神的樣子。”童佳佳有些違心的安慰道。
“真的嗎？”董秀雲激動地落下了眼淚。
“嗯，真的。”童佳佳強打著精神，繼續說著自己都無法肯定的事情。
童佳佳頓了頓，繼續道：“媽，如果明天爸爸回家了，你和爸爸回老家去住一段時間吧，就當是散散心。”
“我早就有這種想法。”董秀雲道，“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回老家，也能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嗯。”童佳佳輕聲應道。
隻有她自己知道，如果明天童向生真的出來了，那麼她將永無自由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