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屍......”人群中立刻有人大驚失色的喊道,頓時街上的看熱鬧的人齊齊散了開來,而那個王員外好似根本沒有看到那棺木中伸出的手,隻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無力的笑著,原來不止他的兒子沒死,多年前那個遺世而獨立的女子也沒有死。
“能不能救?”薛翎羽與藍衣少年來到那棺木前,看到那最後一刻,七竅流血猙獰而死的王宇澤與挺著大肚子,卻連呻[yín]的聲音都低的聽不清楚的花月圓,輕聲問道。
花月圓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纖細的手指因為想要推開那釘死的棺木,而變的鮮血淋淋,一脈清淚從眼角滑落,帶著期冀的眼神望著眼前的兩人,蒼白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喉嚨裏卻隻能發出微弱的輕咳之聲。
“兩個大人保不住了,隻有那孩子倒是可以試一試。”藍衣少年隻看了一眼,幹脆利落的回答。
“不,我不需要你們救,你們走開,那個孩子根本不應該生出來,侮辱了我王家的血脈。”那老者從驚怔中醒過來,失魂落魄,狼狽不堪的哭道,卻是一把狠狠的推開藍衣少年,瘋狂的阻止著他們救人。
那個孩子不能生出來,那個孩子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花月圓,花解語這就是你對我的報複嗎?
“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讓你後悔一輩子,她會比你以前更加卑賤地活下去,她是你的孽種,不是我花解語的孩子......我就知道,你會這麼選擇,就算是你女兒也沒有你的命重要,你王尊從來是個自私的人。”
花解語,這就是你對我的報複嗎?敗了,當自己的兒子把花月圓帶自己麵前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敗了,她和她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敗在了她的手中,這般比他還要瘋狂的報複使他失去了所有對人生的希望。
他從來沒有想到她竟然把他的女兒,放在了他最隱秘的家的附近青樓楚館中,原來自始至終他離自己的女兒都是那麼的近,他更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會喜歡上自己的女兒,並且愛的天荒地老,至死不渝。
花月圓,花好月圓,一個多麼美好而令人向往的名字,卻是帶著母親最深沉的仇恨生了下來,更是帶著母親的仇恨與詛咒活了下來,活在那令人唾棄的勾欄之地。
她豔絕天下,她風流嫵媚,她是當之無愧的花魁,當然她也可以為了一個她值得的男子秘密的生子,用肚子裏不可否認的骨血用逼迫王宇澤帶她回家,她隻是想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兒子,更重要的是有一份能夠保障生活,可以令兒子無憂無慮的家業。
為了這一切,她可以以很低的姿態走進那個家門,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王員外竟然把她釘在了棺木之中,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把她釘在棺木之中的人是她的父親,而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哥哥。
“王尊?”常笑與方子落自然注意到那棺底的鮮血,推著慕容晴空,分開人流,也來到了薛翎羽的身側,慕容晴空看著那個失魂落魄的老者,輕聲說道。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壓過一切鬧嚷的聲音,藍衣少年托著一個小小的孩子,輕拭著他臉上與身上的血跡,花月圓眼角流出最後一顆淚水,緩緩閉上眼睛,無論如何,她的孩子總是無辜的。
王尊望著那個孩子失魂落魄的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人群,如果,如果讓那個孩子好好的活下去,那麼他就離開吧,遇到他們,跟著他們,是這個孩子最大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