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不小心,存在感就又被征提高了呢?
赤司崎很無奈。
但是該反擊的時候不能示弱,否則她會連累整個赤司家族被人小瞧。
“說到有棲川貴子小姐,我與她曾經有過幾麵之緣。如果她樂意邀請我們參加她的婚宴,那麼我們夫婦必定欣然前往。倒是青山小姐,”赤司崎微笑著掃了該女子一眼,“不知我們是否能在有棲川貴子小姐的婚宴上愉快會麵?謠傳您家正與有棲川家為版權的問題……”打著官司。
赤司崎深諳說話留一半的真諦,點到即止。
名為青山的年輕女子沒料到赤司崎居然連她家卷入侵權案的事情都清楚:“呃!我……”
“看樣子是不行呢。”赤司崎自顧自地下了結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赤司崎這招學得最為爐火純青。
兩個小時後,令人厭惡的茶會總算宣告結束。
瞬間解放的赤司崎繼續端著她溫婉的架子,用足以把她折磨到瘋掉的小碎步沿著細長的石子路慢慢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不忘微笑著朝途經身邊的貴婦人們打招呼,偶爾還要停下來稍微聊幾句無關痛癢的家常。
赤司崎對這種暗藏刀光劍影的應酬深惡痛絕,可如今的她已是赤司家一員,出於義務,她不能任性推拒,隻得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奔赴戰場。
啊,幸好征戰四方的女將軍馬上就能離開戰場了。
赤司崎苦中作樂,昂首用糟心的微笑麵對這糟心的世界。
可以想象,當糟心的赤司崎發現來接她的車已經提前抵達,並且車外站著一個養眼的帥哥,再並且這個帥哥還是赤司征十郎的時候,她有多麼意外了。
不曉得是不是赤司崎多心,她總感覺周圍尚未離去的貴婦人們正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著。
禮貌地與表情各異的“茶友”們道別後,赤司崎走到車邊。
赤司彎腰,體貼地為妻子打開車門,並伸手護著她的頭頂,以免妻子一不小心撞到腦袋。等親眼看著妻子上車坐好,赤司才直起身,朝一群發呆中的女人微微頷首致意,也不等她們有所反應就直接坐進了車內,示意司機開車。
“征,你不是……”赤司崎壓根沒想到丈夫會親自過來接人。
赤司一邊替她整理和服的袖子,一邊回答道:“我已經和父親談完集團內部結構調整的事情,因為餘出不少時間,所以順便來接你回家。”
——想必“赤司少爺親自接參加茶會的妻子回家”這條八卦很快就能傳播開來吧。
赤司崎默默低頭,任由赤司幫她將剛剛脫下的短羽織疊好放在一旁。
“征。”
“嗯?”
“那個……”
赤司崎咬咬嘴唇,最終還是附在赤司耳邊小聲說道:“我又被追問孩子的事了。”
赤司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哦,崎是怎麼回答的呢?”
“……算了,不想告訴你。”
赤司崎重新坐正,半是賭氣半是憋悶地玩起手指。
關係好點的朋友幾乎都不在東京這邊。結城美琴從九州大學畢業後,就在九州當地工作了,聯係起來很不方便,通話也隨之逐漸減少。風早理花去年嫁人,今年剛剛生了一對雙胞胎,被兩個小惡魔折騰得也沒時間與她細聊。
身為東大教育學部的高材生,赤司崎嫁人後依然堅持工作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然而無論她走到哪裏,總會有人對她評頭論足,順便扯上赤司家。更有甚者,一麵打著交朋友的旗號與她“真誠”結交,一麵在暗地裏利用她的身份仗勢欺人。
由於類似的問題愈演愈烈,赤司崎一怒之下便辭職不幹了。此舉獲得赤司征臣的好評,他老人家向來認為赤司家未來的女主人應該先學會適應周邊環境。
因此赤司崎至今仍然被嬌養著,沒再另找工作。然而她算來算去,發現自己每天的娛樂竟然隻剩茶會聚會宴會這些無聊節目。
——如果有了孩子,說不定就能開心一點?
赤司崎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自己確實該生個小包子來陪她玩,畢竟丈夫常年忙碌,讓這麼一位大忙人閑在家中守著她,赤司崎首先不同意。
這個時候,孩子的誕生很有必要。
唔……是不是該計劃一下如何正確撲倒某人,然後從他那裏得到一個可愛的寶寶呢?
赤司少夫人表情嚴肅地思索起此方案的可行性。
赤司不動聲色地縱容著她的浮想聯翩。嗬,反正決定權在他手上——他才是最終決定要不要讓妻子懷孕的人。至於孩子嘛……
並不想過早被孩子分擔走妻子全部注意力的赤司少爺表示:還是過幾年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