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拓有些懵。
“你在……做什麼?”
“免得你死了我也餓死在這裏。”蘭心婭淡淡解釋,然後起身到冰箱裏拿了毛巾蓋在了他頭上。
安得拓因為這冰涼的觸感微微皺眉。
但是也隻是皺了皺眉。
向來如此,什麼痛楚到了他這裏都不過是皺了皺眉,皺眉之後就再也沒有情緒了。
隻是這波的頭痛卻是越來越厲害了。
他都快壓不住了。
臨近昏迷的時候,安得拓看到蘭心婭在胡亂翻著東西,他的手機早就扔了,那一定有定位係統是肯定不能用了,可現在她沒有鑰匙又不是誠心想著逃跑的,按理來說會很乖。
他這才感覺安心。
閉了眼,沉沉睡了。
醒來的時候,天光乍破還未全亮,他躺在床上,正要就看到外麵透過來的昏暗的光。
迷迷糊糊的抬起頭。
卻是意外的聽到了蘭心婭有些喑啞的聲音:“醒了?”
他頓了頓轉頭去看,蘭心婭就坐在他床邊的凳子上。
這個姿勢像極了前段時間他的坐姿,不過現在反過來了。
他又輕笑,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蘭心婭繼續道:“這是遺傳病吧?我看你似乎身體非常不好,昨天一晚上睡得也不踏實,一直在叫著一個名字。”
安得拓神色微怔住。
片刻後,他無所謂的笑,一貫不入眼底的笑:“叫一個名字啊,難道是叫蘭小姐的名字?”
蘭心婭搖頭。
“那是我的老情人?”
“什麼名字也不記得了?”蘭心婭嘲諷的一咧嘴,“你還真是薄情啊,隻記得你的老情人,卻連名字也不記得了?”
安得拓笑得粲然:“我可不可以理解為蘭小姐這是吃醋了。”
“不可以。”蘭心婭打了個哈欠,淡淡道,“睡夠了嗎?睡夠了揪起來,我得睡了,因為擔心你半夜猝死我也會餓死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可是照顧了你一晚上。”
安得拓沒有說話。
默默起身,看到蘭心婭揉了揉眉心,也沒空去洗澡,徑直爬上床,很快就進了夢鄉。
安得拓看到鍋灶上的飯菜,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白粥,一碟鹹菜和幾個雞蛋,周圍放著一杯牛奶。
他心裏一動。
像是有根羽毛劃過心尖,帶了些許的癢,讓他感覺連帶著鼻子都有些酸了。
這種簡單的早飯沒人給他做過。
除了那個人。
任西爵一路風風火火的趕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找了半晌才終於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那是一家不大的診所。
他直接推門進去,果然就在裏麵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以書蓋臉沉沉睡覺的人,任西爵皺了皺眉,咳了好幾聲都不見那人醒來,才重重的拍了幾下桌子。
那男人震醒了。
樣貌倒是秀氣幹淨,他慌忙抓住臉上掉下來的書,倉皇道:“咋了咋了,地震了?”
他口中說的是地道的中國話。
任西爵欺身而下,眸色陰鷙的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你老大呢?”
那人怔了怔,單手捂住下巴饒有興致的道:“居然說的是中國話,你是中國人,是什麼人?”
安得拓有些懵。
“你在……做什麼?”
“免得你死了我也餓死在這裏。”蘭心婭淡淡解釋,然後起身到冰箱裏拿了毛巾蓋在了他頭上。
安得拓因為這冰涼的觸感微微皺眉。
但是也隻是皺了皺眉。
向來如此,什麼痛楚到了他這裏都不過是皺了皺眉,皺眉之後就再也沒有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