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宮人使個眼色,要他們也退出禦書房外。
禦書房裏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寒雪背對著玄啟,可她仍舊能清晰地覺察到身後玄啟銳利的眸光好像兩把利劍一樣,直直地穿透她的身體。他的怒氣深沉而猛烈,頃刻間便將她整個兒籠罩起來。
突然,身後好似刮起一身狂風,玄啟風一樣來到寒雪身後,扣住她的手腕將她轉過來麵對著他。他握住她的肩,狠狠地將她抵在屋內的柱壁上,懲罰的吻毫無預警地落下來,在她柔嫩的唇上用力地一寸寸廝磨而過。
沒一會兒,寒雪就覺得肺裏的空氣統統被玄啟奪走,用力推拒的手也漸漸綿軟下來,隻能無力地承受著他狂風驟雨一般的吻。寒雪努力維持殘餘的一絲清明,她拒絕回應,卻讓玄啟心中更加狂怒。
玄啟一把將她抱起來,大步來到軟榻前將她牢牢壓在身下,吻越來越不受控製地掠過她細膩的肌膚,吞噬她的理智。
寒雪閉上眼,攥緊的手漸漸鬆了力氣。她是他的妃嬪,他想要她,她不能拒絕,即使難過也要屈意承歡。可是她真的好難過,難過得聽見心髒裂開的聲音。他們之間怎麼會突然就變成這樣了,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玄啟察覺到寒雪用不抵抗的方式來拒絕他,他突然撐起身子,一掌狠狠地劈在一邊木質的燈柱上,不算細的燈柱哢嚓應聲而裂,劈裂的木頭擦破了玄啟的手掌,可他卻感覺不到痛,手上的痛,敵不過心裏的痛。
“納蘭寒雪,等你想清楚了,朕再見你。”他好久都沒在她麵前用“朕”這個字了,如今用來,卻覺得心像在被淩遲。
寒雪木然地躺在軟榻上,禦書房的門砰的一聲被玄啟摔上,屋裏的爐火攏的暖暖的,可是寒雪抱著身子,仍是止不住一陣一陣地冷得發抖。
他想要她想清楚什麼,她該想清楚什麼呢?她一直以為,她的覺悟已經足夠堅定到能無視今天這樣的情況了。可是今天是蕭湘跟葉冰,明天會是誰?隻要他的後宮一直在,今天的狀況就會重演,而她,根本沒有權利要求他隻有她一個。
禦書房裏隱隱地傳出一陣壓抑的輕泣聲,韓征聽著裏麵的動靜,卻不知道該如何進去勸慰寒雪。好一陣子,寒雪才頂著兩隻通紅的眼睛從裏麵出來。韓征連忙迎上去道:“夫人,陛下今天叫那兩位過來,自然是有陛下的道理,奴才不能說。夫人不要因此誤會陛下,陛下心裏實在隻有夫人您一個呀。”
寒雪仍是木然的點點頭,也不知有沒有將韓征的話聽進心裏去,隻是表情呆呆的,離開的腳步卻是越來越快,最後竟然小跑了起來。
寒雪一口氣跑回了玉華宮,她站在宮門口扶著冰冷的牆壁急促喘熄。她閉著眼等待心跳漸漸穩定下來,片刻之後再睜開時,突然視線裏出現了一角裙裾。寒雪抬起頭,正對上葉冰焦不安的目光,正焦慮惶恐地望著她欲言又止。
“雪兒,我……”葉冰咬咬唇,不知道這話該從何說起,可是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麵對寒雪,該說的,再難她也要說。
“雪兒,今天陛下叫我和貴妃娘娘過去,我知道你一定會不高興的,可是,陛下不止是你的夫君,陛下也是我的夫君,我總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從你被晉封為夫人後,陛下就獨寵你一人,我雖然為你高興,可我心裏也很難過,所以我躲著你,我怕看見你就忍不住想要奪走你的幸福,我真的覺得隻要你幸福,我怎樣都無所謂。可我終歸隻是個女人,我也渴望夫君的愛,所以對不起,以後如果陛下還想喝我泡的茶,我還是會去的,能爭取的,我一定會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