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悠閑地倒了兩杯茶請葉冰坐下。
“臣妾不知,娘娘今日睡的如此早。”葉冰讓人將帶來的茶點擺上桌,“臣妾還想著,瀟湘姑娘去了冷宮,皇後娘娘新年夜裏沒人陪會覺得寂寞,所以才帶了茶點來陪娘娘守歲。”如今瀟湘被廢了位份打入冷宮,也隻能叫她一聲瀟湘姑娘了。
葉冰的一番話說的誠懇,再加上一貫柔弱的摸樣,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是關心皇後才來的。隻是,蕭婉心裏很清楚,自從葉冰跟她們姐妹聯合想將寒雪弄出宮去開始,葉冰就跟宮裏那些為了爭寵不擇手段的狠毒妃子沒有兩樣。
是葉冰將偽裝寒雪時用的衣服麵具還有**偷偷放在了瀟湘寢宮的床底下,既成功脫身,又讓瀟湘萬劫不複,又順便讓她擺脫了嫌疑賣她一個天大的人情,一舉三得,卻隻犧牲了一個瀟湘。
葉冰總強調說,她從沒想過讓寒雪死,如果她知道瀟湘將寒雪弄出宮去是為了殺她,她說什麼都不會受瀟湘的威脅。她還說她是為了保住自己,不得已才將瀟湘供出來。
可是,蕭婉並不相信她真的像看起來那樣天真無知。雖然蕭婉不知道葉冰究竟有什麼把柄落在了瀟湘的手裏,但是這個女子,是不簡單的。她的心計極深,也隻有納蘭寒雪那樣太過純粹的女子,才會一味地相信,葉冰是真心對她好。
“就算瀟湘仍然是貴妃,本宮也是不用她陪著守歲的。”蕭婉嗤笑一聲,揮手屏退眾人道:“瑤妃妹妹,咱們也不必如此客氣了。你我究竟有幾分本事,咱們彼此心裏都清楚。瑤妃妹妹既然來了,本宮就留瑤妃妹妹一起喝杯茶聊幾句。所以,瑤妃妹妹有什麼事,不如直言吧。”
蕭婉話語裏的諷刺之音令葉冰麵色一白,心中湧起濃烈的憤恨來。她蕭婉有什麼資格來厭惡她呢?她還不是麵對妹妹的失勢無動於衷嗎?若說心狠,她萬分都比不得蕭婉的狠。
葉冰重新擺起溫婉的笑意,舉筷夾起一塊點心放在蕭婉的碗中,“既然皇後姐姐喜歡開門見山,妹妹就不再兜圈子了。”說著,葉冰露出嚴肅的表情。“皇後姐姐,真的不怕雲舒夫人一旦誕下皇子,姐姐的地位會受到威脅嗎?”
蕭婉冷笑一聲,似是笑葉冰的無知。“瑤妃妹妹以為本宮是什麼人?本宮可是堂堂相府的大小姐。隻要宰相大人在朝堂一天,本宮就永遠都是皇後。就算納蘭寒雪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她也永遠隻能是個夫人。”
蕭婉滿意地看著葉冰的臉色變了幾變,“而且,妹妹大概不知道,宰相大人有功與社稷,先帝曾經留下一道聖旨給陛下,要陛下永不得廢了本宮的皇後之位。就算有朝一日本宮同瀟湘一樣成了冷宮裏的犧牲品,本宮也是陵軒的皇後!”
蕭婉的話音剛落,葉冰的臉色就更加慘白,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先帝還曾經留下過這樣一道聖旨。難怪玄啟即使不喜歡蕭家,也從沒有怠慢過蕭婉一星半點。
片刻的沉默之後,葉冰卻突然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來,這一次輪到蕭婉變了臉色。“瑤妃妹妹笑什麼?難道本宮說的不對嗎?”
“嗬嗬。”葉冰學著蕭婉的樣子冷笑兩聲,呷了一口茶不緊不慢道:“妹妹笑皇後姐姐,皇後姐姐一直自詡能摸透陛下的心思,原來,皇後姐姐才是最不了解陛下的人。不,是皇後姐姐不懂得身為天子的陛下的心。”
蕭婉微眯了美眸,對葉冰的話不以為意。然而,葉冰接下來的一席話,卻讓蕭婉所有的冷靜統統瓦解。
“皇後姐姐,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自古聰明的功臣都應該懂得功成身退的道理,隻可惜……”葉冰故意頓了頓,瞧了眼蕭婉不悅的臉色繼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