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城北旁邊的趙明明。禁不住一怔,叫道:“明明。”一邊喚著一邊又詫異地看了看江城北。

江城北被何建輝這一聲“明明”也是喚得一愣,扭頭看了看趙明明,又看了看何建輝,才問:“何先生,您認識我的員工?”

何建輝到底是老到,很快恢複了原本的神情,哈哈笑了一聲,說:“對明明,我可不隻是認識這麼簡單。”說著,又看著趙明明,問,“是吧,明明?”

可是趙明明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麵前正煮著水的火爐,那水正是煮到沸處,不住地汩汩冒著熱氣,讓這茶香四溢的空氣裏都含著一股氤氳之氣。

“何先生,您要是不介意的話,今天我就借您的花,獻您這個佛,泡杯茶請您指點一下?”江城北說著,也不待何建輝開口,便伸手拿起麵前的茶具泡起茶來。

陽光透過雕花的木窗照進來,映得整間屋子都是一片金燦燦的。整個茶室十分安靜,靜得仿佛可以聽見屋外微風輕輕拂過的聲音。江城北的動作十分嫻熟,提壺翻杯,自有一股風采,仿若濁世的翩翩公子。

不一會兒,他便將衝好的茶放到何建輝的麵前,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何建輝並不推辭,端起來,放在鼻端輕嗅了一下,才慢慢放進嘴裏。他喝得很慢,似乎在細細品味。好一會兒,他才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著江城北,說:“果然是好茶,清香甘爽。隻是火候稍欠,若再耐心泡上幾分鍾,回香一定更好。不過你們年輕人嘛,一時心急心盛是難免的。不過……”

何建輝說著,頓了一下,看住江城北,才說:“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你們年輕人也要記在心裏。”

江城北聽了他的話,微笑著點了點頭,說:“謝謝您的指點,我一定記在心裏。”

何建輝也笑著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趙明明,又對著江城北,問道:“我可不可以和趙明明單獨說幾句話?”

江城北完全沒料到何建輝會有這樣的要求,整個人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對何建輝說:“看來,我的員工在您心裏比我有分量。”說著,又看了一眼趙明明,才從茶室裏退了出來。

一時之間,偌大的茶室裏隻剩下了何建輝和趙明明兩個人,越發顯出這屋子的寂靜來。趙明明見何建輝不說話,便問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何建輝抬首看著趙明明冷漠的麵孔,輕輕歎了口氣,才說:“你媽媽很記掛你,你有空的話,應該常常跟她見個麵。”

“這樣的話,應該是我媽媽跟我說。你有什麼立場來要求我呢?”

何建輝聽趙明明這樣一說,並不計較。想了想,便又問:“你是江城北的員工,參與泰悅收購東方實業了嗎?如果可以,能不能換一份工作?”

可是何建輝話還沒說完,便被趙明明打斷了:“我為什麼要換工作,泰悅是很好的公司,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要走了,老板在等我。”趙明明說著,便從裏麵走了出來,留下何建輝一個人在茶室裏。

江城北站在外麵的院子裏抽煙,見趙明明出來了,才對她揮了揮手。趙明明走過去,看了一眼江城北,說:“走吧。”

江城北看了看她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問:“趙明明,Are you ok?”

趙明明聽江城北這麼一問,突然間隻覺得心中似有無盡的委屈,滿心的淒楚,直直湧到心底,眼眶也不禁發起熱來。可是對著江城北,也隻是強忍著搖了搖頭,算是回答。

“既然沒事,你為什麼看起來像要哭的樣子?”

趙明明聽到江城北這句話,噙在眼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委屈還是因為母親的事情產生的羞愧,淚水越湧越多,怎麼拭也拭不完。好一會兒,她才伸手胡亂擦了一把,看著江城北,說:“對不起。”說著又問,“你怎麼不問我,何建輝為什麼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