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摧毀他所擁有的一切,讓他也要感受到這種絕望的痛苦。”

趙明明沉默地聽完江城北的故事,心中的驚詫到了極點。可是電光火石之間,很快就明白了江城北所說的那個他是誰。一時之間,心裏也好似掀起了驚濤巨浪。原來,這般讓人仰望的江城北有著這樣不可言說的身世。

她看著江城北,心裏隻覺得複雜莫名,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觸,又仿佛無限的悲憫。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可是又覺得不能就這樣什麼也不做。她伸手握住江城北的手,她的手纖細而柔弱,可是卻仿佛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讓江城北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江城北扭過頭來看住趙明明,眼中流轉出無限愛憐的情懷,無數的情愫在他的眼波中交彙流轉,可是到最後都慢慢地沉寂,化為了深深的痛苦。他伸手撫上趙明明的臉,微微的涼意觸上趙明明瑩白的臉龐,緩緩地說:“所以,趙明明,我會接受你的辭職。所以,我不能愛你,因為我活著的全部意義就是打敗那個人,摧毀那個人所擁有的全部一切,就算犧牲我自己的人生也在所不惜。”

江城北看著趙明明,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哀傷,像垂死掙紮的獸,明知前麵必然的結局,卻也無法回頭,決絕的悲涼帶著最深切的絕望,卻又忍不住對她無限眷戀。

他的人生早已注定如此,命運早就將他的一切定格,無法動彈。他沒有資格任性,他不能在離成功咫尺之遙的時候舉步不前。過往的一切早就穿透了他的血脈與靈魂,如果就此放棄,那將是對媽媽、對他自己、對那些過往的背叛。

他的手撫著她的臉,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竭盡全力地遏製住內心深處的深深情意與心酸不甘,也許是太用力了,太疼了,連撫著她的手都好似發起抖來,聲音都是顫顫的:“明明,請你原諒我,讓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這一生,他再也不能期盼幸福。

屋裏亮著燈,窗外卻是沉沉的夜色。這麼晚了,各家窗口的燈火也早已滅了,越發顯得外麵的暗夜如墨。小區裏有晚歸的車,大約是找不到停車的地方,來來回回地打著轉。車裏放著一首老歌,深沉的男聲,配著京劇裏花旦的唱腔: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

何淼在樓上房間看到江城北的車,得意地笑了一下,又對著鏡子細細打量了一番,略略補了補口紅才算是滿意了,整了整衣服,這才慢慢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到門口接江城北。

她站在那裏看江城北下了車,也不動,隻等著江城北自己走過來。江城北下了車,見何淼站在那裏,明白她的意思。不知怎麼的,心裏就生出幾分不耐來,可是麵上仍隻是尋常,微笑著走過去攬住何淼的肩。還沒來得及說話,何淼斜睨了他一眼,說:“來這麼早幹嗎?再晚點嘛。”

江城北不理她,隻笑了笑,說:“我還不都是聽你的差遣,你這氣也該消了吧。”

何淼聽他這樣說,才露出笑來,說:“就知道你不會不來。”

江城北突然覺得說不出的厭惡,心浮氣躁得幾乎不能自抑,強壓著心中的不耐,也不想再跟何淼多作口舌糾纏,隻說:“快進去吧,你爸媽等著呢。”

何淼想了想,也就挽著江城北的胳膊進屋子裏麵去了。見他們進來,何建輝和夫人趙欣瑤也笑著迎了過來。江城北伸出手去與何建輝握手,說:“何先生,又見麵了。”因為是在家裏,何建輝穿尋常的家居服,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

江城北又轉過身來與趙欣瑤打招呼,說:“阿姨您看起來真年輕,比何淼還要漂亮。”說得趙欣瑤心花怒放。正說著話,何家的園丁搬了盆花進來,還沒有說話,趙欣瑤就已經驚呼著走了上去:“好漂亮的石斛蘭。”

那園丁見她如此,連忙說道:“江先生送過來的。”

“城北,這是你從哪裏弄來的。這花最是嬌氣,你居然在北京把它養活了。”邊說著邊彎下腰去細細地看那花兒。那花開得極好,一朵一朵簇成一團,白色的花瓣,邊沿處卻是一團紫色,像是特意鑲著的花邊。

“阿姨您喜歡我就高興了。”江城北站在一旁笑著道。

何淼見如此,轉頭笑著瞪了一眼江城北,說:“你可真會拍馬屁,知道我媽媽就喜歡花呀草的。”她雖然這麼說著,心裏卻是甜絲絲的。

幾個人坐著又說了幾句客氣話,何家的阿姨進來叫吃飯。何建輝便站起來,道:“飯好了,就邊吃邊聊吧。”

飯廳的空間很大,一層又被特意挑高了空間,因此光線極好,更顯得一桌子菜肴豐盛,色香味美。都坐下了,何建輝才說:“城北,不要拘束。今天是家宴,都是家裏人,你不要客氣。”

江城北笑著說了聲“是”,又向趙欣瑤致了致意,見都動了筷子,才夾了塊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