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口鍋(1 / 2)

上回說到楚南澤入魔,炎祈被戳爆了怒氣值,但其實玄水,他也是懵逼的。

然而身為魔尊吧,他不能讓人看出他懵逼,照舊是三分邪氣的笑,從容不迫,對炎祈差點噎死他的質問,隻是挑了挑眉,越發有挑釁意味,“你可要隨他入魔,一起過來?”

不能讓炎祈眾叛親離,至少先把人撈到自己手上來。

玄水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所有人都反應過來,楚南澤入魔,是否會帶的與他立下生死誓言的炎祈一並入魔,而後魔種萌發,道消魔長?此虛宗的宗主率先動手,作勢向楚南澤攻擊過去,實則意在炎祈。

一劍光寒十四州,楚南澤的劍光多出許多煞氣,可銳利更甚,因是強製入魔,神智有些混亂,但感應殺氣,絕不會出差錯,他橫劍擋在炎祈身前,一字一頓,“誰敢動我的人?”

“君千河,你欺人太甚!南澤為外魔所侵,並非真的為魔,你竟下此狠手!”莫問當一宗之主,總會碰見要忍要妥協的事,可今日他不能忍,顧全大局是一回事,為了所謂大局犧牲他的師弟,祁連宗的麵子也是被擱在地上踩了是吧?

不感謝炎祈控製住魔種,反而為了可能有的困境要殺人;不思應對魔修,反而內鬥玩的興起……

外魔惑心,如前兩次炎祈遇上的情況一樣,可以突破出來便更進一重,可是炎祈當時有時間清醒,楚南澤卻沒有。要動手的,要保他的,要帶他去佛寺的,還有在耳邊聒噪的玄水……楚南澤的狀態越發糟糕。

炎祈的眼珠子也都泛上了赤色,連握劍的手都開始顫抖,他的心不靜。

“南澤不會跟你走。”炎祈垂著頭,低啞的嗓音充斥著憤怒,他看著冷若霜雪,身上便也攏著徹骨的寒意,而他的右手,緊緊抓住了楚南澤的左手,或者說是被緊緊抓著,楚南澤力氣之大,幾乎碾碎他的筋骨。

等到他抬起頭,眼底的火焰有種焚盡一切的恐怖威勢,“他和我在一起,我帶他走。”

玄水:“……”

搞得他好像真的是個撬牆角的一樣,好吧,他是有點子心思,但是撩的對象錯了啊。

算了,撩完就走,留出空間靜待好戲開場。

炎祈沉默地掃視過來參加結契大典的一眾道修,是楚南澤與炎祈好友的,都站在他們一邊,可是兩個人都不是交遊廣泛的類型,更多的人,甚至於有幾個祁連弟子,麵色都有些不對,隱隱成合圍之勢。這樣團結,不是為了對付魔修,而是為了對付此間主人,多可笑啊。

魔尊意欲退走,無人敢攔,柿子撿軟的捏,還偏要仗著大義的名頭,逼人犧牲。

“我會帶他走。”炎祈重複了一遍,眾人才知曉他不是與玄水針鋒相對,而是講了一個事實,將要發生的事實。

巨大的白狼伏趴在楚南澤身邊,熟練地蹭了兩下,很好地安撫了楚南澤心裏不斷湧出的焦躁。見楚南澤似乎在發愣,沒有下一步動作,他一如在北南大會時做過的那樣,叼起人往背上一放,撒腿就跑。

嗯,說走就走,獸人就是這麼實誠。

不能讓楚南澤動手傷到祁連宗的人,不能讓人打擾楚南澤導致其徹底入魔,還有什麼比離開然後去找一個安靜又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的好呢?而且從上回失蹤事件能看出來,無人可以測算出他們的蹤跡,一旦離開,旁人要從茫茫人海裏找出兩個人,豈是容易的事?

兩方都動手了,沒人願意眼看著炎祈突圍而去,好在魔修礙於玄水的命令要留活口,而道修心思不一,還要麵子,不能傾盡全力,於是金丹期的炎祈,居然真的能左突右撞地衝出去。

不用利劍,隻看那爪牙銳利,背上背負著人,身法也仍舊靈巧詭秘。不是不想放大招,而是不能,炎祈要最大限度地保留體力,走得越遠越好,那麼以獸身作戰,就是最好的選擇。而他背上的楚南澤不說完全清醒,敵友是能分清的,且不懂留手。劍修要懂什麼留手忍讓呢?獸人當然也不懂。

劍光入體,還算幹脆利落,但對上炎祈的人……還是那句話,指望野獸懂得何為血腥殘忍,不是個笑話麼?喉中飲血,利爪上更殘存許多血漬,鋪天蓋地的火焰籠罩在巨狼身側,凜然不可侵犯。他四肢邁動,跑得也很快,比大部分飛行法器都快,眨眼間似乎就隻剩下一道白影,一條血路。

而華羽跟了過去,丟下鴉殺,丟下可能知道扶搖消息的玄水,緊緊綴在炎祈身後,他揚聲問道:“你有法子?可要幫忙?”

巨狼回首衝他點一點頭,“獸神在上,無礙。”

然後被楚南澤狠狠地揪了一把毛。沒有任何掩飾,更加任性了的楚南澤隻讓炎祈覺得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