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朝中風聲鶴唳,就連太子蕭桓也束手無策,隻能由著新政在大越境內推行開。
新政推行,朝野內外均受震動,大越的國力也隨著新政的推行日益強盛。恭熙帝對七王更加重用,如此往複,太子一黨的利益自然大大受損。因著這一層緣由,蕭桓同蕭衍更加勢如水火,爭鬥愈發激烈。
宮中時有傳召,七王也變得更加忙碌。接連兩日忙於朝政,甚至連太學館中的課業都由五王蕭穆代授。
明珠雖知這是個必經的過程,但心中仍不免煩憂。她是個識大體的人,但年紀輕輕的女孩兒,很多時候理智再情感之下,她心中喜歡他愛著他,自然會時時記掛著他,一連幾日見不著人影,換做誰心裏都不好受吧!
曲觴過去出身低賤,做的是送往迎來的行當,自然稱得上閱人無數。七娘子是個小姑娘,雖比同齡女子沉穩大方,但到底還年輕,論到心上人這一頭,眼角眉梢的心緒藏都藏不住,那份牽掛和思念尤其動人,倒顯得愈發惹人憐愛。
她抿唇一笑,道:“娘子想殿下了?”
“……”明珠臉兒一紅,暗道還真是一針見血。
被人一語道中心事,她窘得想直接鑽被子裏去,又覺得扭扭捏捏太矯情,隻好捂著小嘴幹咳了一聲,十分正色道:“那個,我聽聞這幾日殿下十分忙碌,隻是隨口問問。”
曲觴知她難為情,也不再揶揄,隻道,“今日晨間宮中來了人,說陛下召七王殿下入宮,說是商討大事。”說著歎了口氣,一麵扶著七娘子往床榻走,一麵道:“殿下的確很是忙碌,連著幾日都是清早出門,夜半才歸。”
明珠心裏有些不安,由著曲觴將自己扶到榻上躺下,秀眉微蹙自言自語道:“又是傳召,不知所為何事。”
曲觴隔得近,隻以為她這話是問自己,不由搖頭,“奴婢這等身份,這種大事自然是不得而知的。”邊說,她伸手提七娘子掖好錦被,唇角勾起個淡淡的笑容,“娘子快睡吧,有什麼困惑,待明日醒來親自去問殿下便是。”
七姑娘悠悠歎了聲氣,小手拉高錦被擋住半張臉,悶聲道,“隻怕明日我一醒,他人都又不在了。”
明珠心裏揣著事,迷迷糊糊地睡不安穩。這夜多夢,光怪陸離的夢境一個接一個,沉浮不斷,時而夢見上一世七王的登基大典,時而夢見蘭珠同太子成婚,時而又夢見自己的大婚之夜,被程雪懷用利刃紮進心窩……
背上的小衫被冷汗盡數濕透,睡夢中,明珠眉頭緊鎖,小小的身子在軟榻上蜷縮成一團,額角的碎發黏膩地貼在光潔如玉的額頭上,兩隻小手攥緊了錦被,骨節處的血色流失了,隱隱發白。
隱隱約約間,她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那觸感溫熱,指掌間結著一層薄而硬的繭,從她的額角一路緩緩下移,依次撫摩過小巧尖俏的鼻頭,柔滑雪白的臉蛋,最後落在嫣紅柔軟的唇瓣上,曖昧地左右滑動。
明珠不安地躲了躲,小小的身子在榻上瑟縮了下,然而下一瞬,她的下巴就被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微微使力,迫使她在睡夢中嚶嚀了一聲,紅豔豔的小嘴微張,冰涼有力的舌頭強勢鑽入。
“唔……”
她皺緊了小眉,兩隻小手從被子底下伸出,抵在一副硬邦邦的胸膛上。緊接著,一隻大手扣住了她纖細的兩隻雪腕,往上一折舉過頭頂,輕而易舉壓製了她的推拒和反抗。
微涼的薄唇狠狠吻住她柔軟的唇瓣,舌尖曖昧地舔舐了一圈,描繪那美妙精致的唇形。然後往裏深入,找到她慌張躲閃的粉嫩小舌,濕濡濡地纏著她用力吸吮。她被親得喘不過氣,男人高大沉重的身軀也隨之覆上來,粗糲的手指從她微敞的襟口探了進去……
驀地,明珠驚醒了過來,水霧彌漫的眸兒驚愕地瞪大。那雙幽深的黑眸近在咫尺,隻是早已不複往日的清冷淡漠,隻餘一片洶湧濃烈的暗潮,似乎瞬間就要將她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