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等姓,其實不太受重視。
不過,這都過了好幾天了,‘明麵上的事’怎麼還沒出來呢?
我希望梅筱將這事給忘了。
我正這麼想著,梅筱給我潑了盆冰水來:“今個兒早晨五姑娘在湖邊踩了青苔滑了一跤,額頭上包了好大一塊紗布。”
我反應過來,強硬地劃出一份挑眉的冷淡神情。
梅筱繼續道:“大夫說,臉上要是不注意,可能得留疤了。”
我覺得,梅筱潑來的冰水中,還有冰坨子,硬生生地,砸在了我臉上。
但此刻,我隻能挑起眼看著梅筱,劃出三分似是而非的笑意道:“哦?準備些東西,明兒個本郡主去看看。”
梅筱笑著應了,臉上毫無愧疚之意。
我心裏狠狠一冰,斂下笑意。
第二天,我起身時太陽還沒鑽出來,撩開床帳的時候驚響了鈴子,梅筱在外間道:“郡主您醒了?再睡一會兒罷,天兒還早。”
睡?我昨晚上壓根就沒睡踏實。
這時小郡主冷颼颼笑道:“你要死了,肯定是愧疚死的。別的再也不能給你造成什麼壓力了。”
我深以為然道:“是啊,你眼睛很亮。”
小郡主再度冷笑:“我勸你還是踏實地再躺一會兒,做戲,講究的是做足。”
做足。我躺了下去,心裏還是惴惴不安。
模模糊糊地躺了一會兒,忽覺帳子被人撩了起來,馬上睜開眼,梅筱穿戴得整整齊齊的站在我麵前給我撩帳子。
是了,該上台了。
於是梳妝打扮,吃過早飯後,我一步一步踏上了戲台子。
路上,碰見了......三哥哥段子璟,我們兩個聊了一聊,知道原來他也是去看五姑娘的。
而他,在知道我要去之後往後退了一步笑道:“既然沉瓔妹妹也要去,那三哥哥就下午去好了。”
我看著他眼裏和狐狸有得一拚的狡猾神情,心想這個人,豈止是不能太講真事兒,簡直就是要是時刻刻的提防著。
我笑了一笑:“自家姊妹也沒那麼多講究,不過三哥哥既這般說,那妹妹也不能多言。”
接著我就繼續浩浩蕩蕩的向五姑娘的乞聞閣進發去了。
乞聞閣乞聞閣,感覺和乞老閣就不是一個調上的,生五姑娘的是一位侍妾,平日裏大家都叫她柳暮夫人,據說年輕的時候姿色僅次於王妃,現在麼……我沒見過。
由於徹底的失寵,她生的女兒段子妤也就不再被父王重視,不過據說能彈得一手好琴,到底也沒讓定王爺徹底忘掉。
段子妤性格仿佛並不是很溫順,前些日子還因為嫉妒小郡主而將小郡主推進池子裏,事後又沒膽子地跑了,一跑還跑的挺遠,竟然勞動了父王、世子和三哥哥親自去抓。
挺能惹事的。我看著天,在心裏狠狠地冷笑一聲。
乞聞閣近在眼前,我卻不太想進去。
本來我還以為小郡主以前欺負過她,結果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之後我驚詫地發現小郡主不但沒欺負過她,而且根本沒惹過她,就是在出事那天還是因為小郡主看父王沒理五姑娘而好心請她一起去喂個魚,結果沒想到這廝恩將仇報得利落至此了。
按小郡主的話來說,就是:“那麼個小角色,也配勞動我去害她麼?原本還覺得她挺可憐,現在看來,真是賤人不可留。”
然而還是隻有進去了。
聽人說她這幾天做了幾件白裙子。
提前為自己穿喪服麼?
不過王府的姑娘就是王府的姑娘,惹了這麼大的事都可去做新衣裳。
施施然走進乞聞閣,一眼便看見閣中小湖上九曲橋中站著一個素白的人影,遠遠看去,挺清瘦,挺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