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走回去的時候聽見路上有人在談什麼戲班子的事兒,我停住腳步想聽一聽瞬間轉念一想又覺得不關自己的事,便就走了。
拐角,進了餘音巷,走了十幾米之後手搭上門,忽然就聽見一個聲音:“這位姑娘,你是住在這兒的麼?”
我轉頭一看,一個年輕公子式的人物,正站在我鄰居的門前。
“你……是剛搬來的?”我看著他一身打扮,有些遲疑地問。
他穿這身衣服,典型的那種有點錢但錢又不是很多的讀書人,神色飛揚,自有一種不同於他人的自信之感,渾身上下有一種令人愉悅的感覺。
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興致勃勃地說:“看來姑娘就是住在這兒的了,在下安袂,敢問姑娘芳名?”
我看了他一眼,答道:“段子衾。看安公子這身行頭,不像是住在這的。”
“家道中落,不提也罷,”他依舊笑嗬嗬,不見任何與生人見麵的不適,“不知姑娘可是泛陽人士?安某是釜州人。”
“我不是,安公子你還是別問了,我得回家了。”話畢我轉身進門,反手把門鎖上的時候還能聽見安袂在外麵邊敲門邊說:“誒,段姑娘,你先別忙著關門啊,你用不著叫我什麼安公子,叫我安袂就行了,再不然你也可以叫我臨風,我字臨風!記住了啊,段姑娘!”
“真是!”我撇了撇嘴,轉身走了。
更沒想到的是,這人大晚上的還對著月亮吟詩,我坐在床上終於明白我當初是怎樣的擾民了。
不是說家道中落了麼?怎麼還這麼開心?!
我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出了家門向左走幾步,遲疑地伸出手,忽然聽見安袂一句高昂的“江波碎霜雪,蘆岸挽流光”,瞬間遲疑消除向著門一陣猛拍。
等到安袂開了門疑惑地看著我後,我操著手目光戳向他,問:“安公子,需不需要我給你請個大夫啊?”
“請大夫做什麼?我又沒生病,”安袂頓了頓繼續說,“段姑娘,我說過的,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的字,當然,你可能沒聽清,我也不介意再說一遍,段……”
“停!”我舉起手狠狠地揮了一下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你沒病,那就不要大晚上的吟詩打擾我睡覺,謝謝合作。”
話畢我轉身就想走,結果被他捉住手臂,我幾乎有些生氣地看向他,卻莫名其妙地發現了他一臉正經神色。
“放開,”我簡短地說,“你有什麼話就說。”
安袂擺著比上朝還正經的神色說:“段姑娘,如此月色,你怎可以睡覺草草了事?姑娘如此,實在是有負佳景,日後必然後悔啊。”
我聽完他的話,覺得他不是有神經病就是有神經病。
於是擺出誠懇的臉色向他道:“安公子,我段子衾就是一個小老百姓,不懂什麼舞文弄墨,對著這月色我也隻覺得很單調,而且我明天有很多事要做,今天要是不睡好覺的話,明天就沒有精神,希望你能理解。”
待我誠懇地說完這一番話後,安袂很直接地笑了起來,說:“段姑娘你就不用騙我了,你行為舉止和那些人不同的。”
我……我!
我狠狠地看向安袂,這孫子還在向我微笑著,一臉的清白無害。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打擾我睡覺,我就把你房子給拆了,記住了!我段子衾說到做到!”拋下這一句狠話後我轉身憤憤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吃過早飯後收拾收拾後打算出門逛逛,我對泛陽城不熟,多逛逛,熟悉一下生活環境,結果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了安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