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會說這個?她輕慢地笑了起來,語氣裏暗藏了微微的輕視與玩世不恭:“這是你自己願意背的,於我有什麼相幹?”
“你真的覺得這與你無關?”狐狸站近一步,臉上浮起淺淺的笑容,仿佛純得毫無雜質。
攬月池隨時可能有人來,不過他不怕,她自然也不會首先露出膽怯,好強,倔強,也是她的個性之一。
她慢慢俯身靠向狐狸,兩人幾乎像是相擁在一起,曖昧無比的距離之間她吐氣如蘭輕輕笑道:“我可不知道是否與我有關,不過與我無關最好,否則,你就得小心一點了,你知道,我雲瀾從來就不相信那些與權力利益無關的東西。”
“權利?利益?”狐狸眼角的笑更添幾分,從容開口道,“我記得你小時候不過是一個粗使丫鬟,常常受欺負,權利和利益,會給你安全感吧?”
這話直中她心坎,他臉上的表情更是那麼從容而且招人恨,然而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她享受著對於掩藏自己的表演。
“你要是這麼想那就錯了,”她臉上的笑容越發蠱惑人心耀眼奪目,“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需要知道。”話畢她一把推開他拉出距離,瞬間冷下表情,仿佛方才笑得妖嬈嫵媚的女子從不存在,“雲瀾是偷偷出來送您的,先送到這裏了,請吧。”
狐狸看著她,然後保持著淡然的笑容,舉著傘慢慢走遠。
狐狸的身影隱藏在煙雨蒙蒙之間,她抬起頭看著陰鬱的天空,無邊的細細雨絲如銀針一般刺向她的臉頰,天地四方一片朦朧,恍惚之間似是陷入了巨大的空虛寂寞,而她心底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強烈感覺,那情緒足以將任何人吞噬,她綻出冷豔的笑容,向著陰鬱的天空,來吧,都來吧,不管是什麼,都無所懼畏!什麼是恨?什麼是狠?什麼是陰險?什麼是毒辣?什麼是寂寞?什麼是欲望?都由我來告訴你們!
她轉過身向著長賦宮走去,臉上帶著詭異蹊蹺的笑容和細細雨痕,迷蒙之間,她的身影消失不見。
聖上把掌管後宮的權力移交給郡主,郡主懶怠,自然一切都落入她掌中。
她看著書桌上擱著的那方鳳印,貪念和對權利的渴望一齊湧上心來,這不是她的鳳印,卻也是她的鳳印,她對後座沒有什麼感覺,卻對鳳印所代表的權利著迷癡戀,這是上天明白她的心思,賜下的恩德。
至於宮外的那隻狐狸,她可沒心思去關心,她隻是偶爾想想狐狸現在過的生活,聽說狐狸官做得不錯,潔身自好得很。
潔身自好?她雲瀾才不信,要是那隻狐狸都能潔身自好,那這天底下就隻有善沒有惡了。
可笑得很。她隻是偶爾這麼想想。
有一天意汀洲病重了,她隨著郡主去了王府,無意間卻看見了站在一旁的狐狸,他的臉色也算不上好,這麼多年過去了,難不成狐狸也大限將至?
心裏忽然狠狠一揪,她裝作不在意似的幾步蹭過去輕聲問:“我說你,沒事兒吧?”
“你這是在關心我麼?”狐狸很欠抽地反問。
她偷偷伸過手去擰了狐狸一把,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做出凶狠神色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關心你?你死了我才開心,你死了,就沒人知道我的底細了。”
狐狸笑了一笑,他臉皮一向很厚,此刻依舊如此,她聽見狐狸輕輕道:“那我可不能死,要是哪一天賢妃逮住我不放了,我就把你供出去換我自己這條命。”
刹那心裏冒起了無明業火,無須風吹便越燃越大,她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