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樹林並不密,有清冷的月光透了過來,沒有鳥的叫聲,反而越顯其鬼魅迷離,幽綠、暗藍、銀白,三種顏色交織在一切,醉眼迷離的構成了一個罪惡的夜晚。
“你要不要……照顧一下她?我幫你找到意汀洲。”三公子一手摟著她,嗓音是迷人的沉醉,他就抵在她耳邊說話,呼出的熱氣盤桓在她脖頸間,曖昧不清。
她看著前麵的郡主慢慢停下,踉蹌幾步沉沉暈暈,身子一栽倒在了地上。
三公子的聲音似在魅惑人心,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將她拉下黑暗的深淵。
可惜,她早就在那深淵裏,無需任何人去拉。她笑著反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嗓音軟軟綿綿地嗔問:“你那麼好心,怎麼不自己去啊?郡主要是真把人家留下了,怎麼辦?”
“你不是很了解她麼?她留不留你,你應該知道吧?”
她自然知道郡主不會留她,她隻是沒想到段子璟會這般照顧她,隻要她一出現在郡主身邊,郡主就再也不會懷疑她,以後的日子也就輕鬆好過十分。
這個狐狸,在想什麼?
她慢慢抬起頭來,眉眼笑成嫵媚的模樣:“你打的什麼主意?說清楚我再去。”
“幫你一把還不行麼?”他的聲音似乎含了無限委屈,一雙眼楚楚可憐地回望過來。
她笑了笑,瞬間斂起笑容推開了狐狸。
第二日她滿臉灰土和慌亂地找到了意汀洲,再聲淚俱下地訴說了一個偶遇郡主的故事,意汀洲心為郡主所擾,自然不能分辨出她這故事幾分真幾分假。
郡主醒來之後,她再扮演了一個忠心殷勤的丫鬟形象,按計劃做了該做的事之後,她的形象成功的固定住了。
那時的郡主滿心是家族離散的悲痛,再加上大病初愈的虛弱,根本看不出她的表演,等到日後,也隻能模模糊糊地留下一個她很好的印象了。
可是,三公子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時的她如履薄冰,不管是誰做了什麼都要先想一想,不過她享受著這種做遊戲一般的樂趣,即便危險,她也一樣深陷其中不願脫出,這是她獨享的快樂,她在人心散淡中是如女王一般的存在,沒人可以用什麼愚蠢化的感情來傷害她。
直到後來聖上下旨賜婚,她和三公子一起察覺到事情可能有變了。
再上一計,泰妃果然乖乖落網。
她笑問三公子:“你就一點也不心疼?”
三公子笑看著她,唇角露出嘲諷的弧度,聲音卻溫和得不像樣子:“難道你會在意麼,玖兒?”
她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
“你為什麼會以為我不知道?”狐狸看著她,雙眼中淺薄的笑意下麵是深不可測的幽光。
也是,他為什麼會不知道?知道了又怎麼樣?柳玖兒早已死了,如今活在世上的,隻是雲瀾,美麗溫和的雲瀾。
回到王府後,郡主說想走的就去告訴她,雲熹去了。
她在心裏暗自嘲諷,進宮不就等於能控製更多的人麼?她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她是追逐權力和欲望的女人,誰也別想叫她放下這一切。
郡主果然在雪簷一來的時候就察覺出不對,一切都按著她所期望的方向走著,直到段子璟一力背下所有罪責的時候,她才鬆了一口氣。
這些事情與計謀,她作為策劃人之一卻完美地掩藏了,得意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
她親自送段子璟出宮,走到攬月池的時候卻猝不及防被捉住了手臂,她睜大眼睛,一臉防備地看向他,狐狸笑了笑,問:“難道就不想對我說聲謝謝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