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1 / 2)

但是在年輕劍士的心底還是隱隱期待著少女能改變她的答案,給他一次機會。

“飯菜,我稍後讓人送過來。不要拒絕,你的傷勢還沒痊愈,又舟車勞頓趕了這麼多太天的路,不要說你,其他人的身體都極度疲憊,不要逞強。”少女提前截住了他拒絕的話。

“嗯,”淺藍色勁裝的男子隻好應下來,聲音染上了濃濃的疲憊。

哈馬裏沙漠的天氣一向炎熱無比,即使沅江一帶已是大雪紛飛,沙漠裏依舊如夏日般灼熱。但此刻沙漠裏的天際有些昏暗,這還是白伊第一次見到這樣黯然的天色,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史無前例的暴風雨。

第一次?白伊突然想到了這個字眼,不由深深的苦笑起來。是啊!在她混亂而無章的記憶裏,這樣的場景還真是不多見。

其實宮殿所處的地方算不上沙漠裏的綠洲,隻是依附著旁邊每日提供源源不斷水資源卻永遠不見縮小的冰山。

這樣一個異類生存在沙漠裏,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就像自己糾結在這群不認識的男子之間,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白伊有些混亂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記憶裏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安聖傑他們移植過來的虛構的。就像她分不清在她身邊的這群男子,哪些是帶著目的,哪些又是真心實意的,亦或是他們的目的不一樣,隻是有陰謀、野心的大小之分。

現在,白伊想得最多的是冰釋血,那份初見時的哀傷和悲慟是騙不了人的,還有那分隱晦而沒開口的悸動,這些都讓她明白,自己並不是對冰釋血無情誼。隻是冰釋血呢?他對自己是怎麼樣的情誼?他從來都是一副冷漠到極致的神色,什麼話都不說,雖然他的話可能蘊含在他的行動中,但話都有可能是騙人的,更何況是意圖不明的行為?

左寒晴,其實白伊對他的懷疑從沒停止過,從他第一次在狄鳳莊前發揮他極致而巨大的巫力,白伊就開始存了疑惑,隻是那時的他救了自己的師兄,而且對自己也沒什麼明顯的敵意,她也就沒多在意。

再說那時的她對周圍的那些利害關係不是很理解,也不想去了解,覺得有自己的師兄在,所有的一切他都會幫自己解決。

但現在的自己是孤軍奮戰,身邊的每個人都可能是對自己不利的。

他們下意識的動作或是話語,白伊都會暗暗記下,慢慢揣摩很久,分清楚他們之間的利害關係。

尤其是衾梓寒的話讓她無理的頭大,心底那份被壓抑了好久的依賴感又緩慢的冒出水麵,她迷惑了、彷徨了,想相信他,又懼怕相信他,害怕又是另一場的騙局,不知道該怎麼讓那個男子證明是自己的師兄。

這時她才發現,以前的自己對那些無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人都不了解,那時的她有戾淩疾和師傅的保護,永遠生活在一個狹隘而封閉的空間裏,看不清那些勾心鬥角的陰謀和人們猙獰的嘴臉。

但不管衾梓寒是不是自己的師兄,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兩者之間肯定存在必然的聯係,難道三百年的事真如安聖傑所說的那樣?

白伊一拍頭,糟了,忘了問他和安聖傑的關係了,不過這樣也好,她要好好製定下次問題的路線,從他們不同的說辭中找出最有利的破綻。

這時候的她真的迷惘彷徨了,她沒有人可以詢問,沒有人可以哭訴,所謂的愛情和親情,真的可以相信嗎?

哎,想這麼多,腦袋疼。白伊揉著太陽穴,抬頭看向天際,,就想了這麼一會,還真是下起雨來了。在沙漠裏下雨真是難得奇跡,不過雨很小,是不是在上空的時候就已經被豔陽蒸騰的差不多了。

細細的雨絲,飄揚在悶熱的空氣中,偶爾冒出嘶嘶的聲響,冒出的煙彌漫在黃沙的上空,周圍混黃的沙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朦朧地繚繞著煙霧。

少女站在長廊上,讓細碎的雨絲拂在臉上,微涼、卻瞬間讓人清醒。長廊的盡頭似乎是罪惡的結束。

若他真的是自己的師兄,那這個男的穿越了三百年悠長的時空,義無反顧的走到自己的身邊,這份精神不是誰都可以堅持的,這也是讓她無法抉擇的原因。

憂鬱第一次爬上她的眉,遠處站定的衾梓寒黯然了。他指問蒼天:“既讓我愛上她,為何還要讓她愛上魔?”沉甸甸的心,卻什麼也沒有。

衾梓寒以為白伊露出這樣的神色是為還愛著冰釋血而為難,但其實白伊是在思考她是不是自己的師兄,還有怎麼讓他證明,以及從他口中怎麼套出她想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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