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2章(1 / 2)

鎬京已經不一樣了,這是誰都明白的。先不說已經易主的事,就是後來那些瘋傳的事情也已經讓不少江湖人士嗅到了其中陰謀的味道。

天空的迷霧似乎越來越濃重,重得已經讓風吹不開,但是在濃霧彌漫的天際裏卻帶著隱隱的霞光,仿佛要衝破所有的禁錮和黑暗,讓光明和陽光重新籠罩這片大地。

白羅宮的宮殿已經被毀壞一片,變成荒無人煙的廢墟,這片破敗的舊址像是一個,讓所有的人避之不已,

在這片廢墟的最後麵是一幢還算完整的房屋,隻是屋脊已經有些傾斜,怕是用不了不多久就會坍塌。周圍的牆麵已經剝落,零星的碎屑在空氣中化為塵埃。

就是在這樣的房屋中住著一個清秀的少女,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入駐這個地方,也從來沒有人認識這個在仍在人群中也不認不出來的少女。

但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少女,在她身上有著某種異樣的光芒和色彩。

一笑置之的人們不知道該說這個少女是無知還是膽大,在這個風起雲湧的關鍵時候,她觸碰這樣敏感的話題,不是將自己推上風尖浪口嗎?

少女每天會定時起來,去祭拜那些死在白羅宮的無數戰士和亡魂,他們沒有一個正規的墳墓,也不知道自己的屍首是否完整。人們開始對這個少女的身份議論紛紛,但是始終沒有一個確切的結果。

夏天的清晨依舊帶著涼意,少女一襲勝雪的白伊搖曳及地,清秀的小臉上是一如既往的肅穆和莊重。

早起的太陽依舊帶著散發不出來的熱度,空氣裏帶著異樣的扭曲,是一種危機和肅殺,隻是這樣的境遇並沒有影響到少女的行為,她似乎對於周圍發生的微妙的變化全然不在意。

“嗬嗬!白伊,你這躲貓貓的本事還是有一手的嘛?!”突兀的男子爽朗卻帶著威脅的聲音傳來。

蹲在地上燒錢紙的少女手一頓,身體也不可置疑地僵硬住了,隻是她裝作不動聲色地繼續將手裏的紙錢燒完。

一襲白衣的男子輕搖折扇,一個瞬間恍惚已然長身立在少女的身後,看著少女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感覺所有的一切恍如隔世。

三個月了,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有見到這個單純的少女,整整三個月,自己從未放棄過尋找。從未知這個人已經在自己心底紮了根,浸透到自己心髒中的每一個血管。

隻是誤以為自己是殺死她父親的凶手,這個白衣少女是否有了改變了呢?有沒有變得憎恨自己?變得不再善良和單純?

不少的疑問在這個英俊的男子心裏回蕩,忽然有一瞬間,他覺察到心底的害怕。是的,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害怕這個白衣少女已經變的憎恨他,他害怕看到那雙帶著仇恨的眼眸,害怕她為了複仇而對自己強顏歡笑的樣子,害怕她目無表情,像是看著陌生人本淡漠的神色。無論白伊是怎麼樣麵對他的景象,都讓他覺得害怕。

雖然知曉那個男子就立在自己的身後,但是少女卻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

一時間,白衣的男子立在白衣少女的身後,他們之間從遠處看像是充滿了某種旖旎的味道。但是走近了,他們之間的氣氛卻是那麼奇特又詭異。

良久,靜默中的兩個人都沒有開口,隻是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或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忽然,一襲白衣的少女站立起來,在立起來的同時也轉過身。在看到那個一襲白衣的男子時,白伊的臉色早已慘白。不知是站立得太久還是知曉這個男子就就在自己的身後。

看到所有動作一氣嗬成的少女,看著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看著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看著少女臉上空茫又畏懼卻不屈厭惡的神色,那些混合在少女臉上和眼中的表情讓這個年輕的宮主有些微微的膽怯和退縮。

並不是說他畏懼這個單薄而瘦弱的少女,隻是在無形中他在害怕著某些無形的東西,隻是安聖傑怕是也說不清楚。

但可以知道的是,這一刻他沒有麵對那些芸芸眾生的高傲和威嚴,也沒有麵對敵人的冷酷和不屑。

“安聖傑。”白衣少女微微張開如花瓣般枯萎的唇畔,如氣音般將這個三個字輕輕地吐出來。隨著這三個字飄散在空氣中,年輕的宮主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在冥冥中被揪緊了,像是在等待法庭宣判的罪人。

在過去的三個月中,他不僅是找尋白伊的下落,同時也在暗中調查是誰真正殺死了白柳,也不是說他真的在乎這個凶手,他在乎的是自己在白伊心中的地位個分量。白柳的死活和那個凶手,他自然不會在乎,他不能容忍的是別人做的事情最後卻是由自己背的黑鍋,尤其還是麵對白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