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瑢天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道:“前頭怎麼都好說,以後她想在外頭也不成。”

龔炎則與周雲祥彼此看了眼,周雲祥眼皮一跳,不禁道:“不會是懷上了吧?”

趙瑢天哼哼哈哈的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招呼大家喝酒,“哥幾個好久沒聚了,今兒不醉不歸,來來來,吃酒吃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龔炎則若有所思,周雲祥舉著酒盅的手也頓了頓,雖沒明說,但差不離就是這麼回事了,按理說有了子嗣頭一句該是恭喜,但趙家與周家有異曲同工之處,周家是輕易不納妾,趙家是不允許有庶長子,且比之周家還要苛刻,即便始終沒能有個嫡子,也隻當命中注定無子,如今瑢六隻有兩個女兒,扇娘生下個女兒便沒什麼,若是兒子……可要棘手了。

眾人吃酒,不一時周雲祥請來的姐妹花進來,趙瑢天跟龔炎則擠眉弄眼的,兩人打量了賣唱的兩女,趙瑢天忽地眼前一亮,與龔炎則低聲道:“哥哥瞧那姐姐身後的丫頭,祥二哥說的是她吧?不是可對不住我這雙慧眼。”

龔炎則看過去,就見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梳著雙丫髻,挽著兩串絹做丁香花,烏篷篷的頭發簇著一張羊脂白玉的臉兒,五官精致,尤以那雙微微上挑的眼撩人。雖是綠襖紅裙卻不嫌媚俗,目光明秀清澈。

“呦。”龔炎則訝異了一聲,這丫頭倒似叫春兒的那個,在華扶縣曾貼身侍候過春曉,她怎麼到京城來了?

“哥哥也這麼認為的,是吧。別說,雲二哥的眼睛真毒,這小丫頭長開了指不定什麼樣的天仙人物,弄的我也心癢癢,若是好生調教幾年,得值幾千兩銀子。”

龔炎則瞥他一眼沒言語,隻在暗處皺了眉,春曉被賣那遭事早讓他壓了下去,過個三五年便叫人忘的淨淨的,可不能叫這個春兒毀了,思量片刻,再抬頭,就見春兒正緊著朝他這裏望,眼裏有窘促也有喜悅,唯獨沒有懼怕,倒讓龔炎則舉著酒杯的手有了絲遲疑。

周雲祥此人頗為機敏,視線在龔炎則與春兒之間不著痕跡的溜了兩圈,再一瞥趙瑢天,也直勾勾的看著春兒,便有些不樂,招手叫春兒過來。

春兒隻顧張望龔炎則,竟是沒聽到也沒看到周雲祥。正唱曲的妹妹眉尖一蹙,看著春兒的目光冷了幾分。

待一曲唱罷,龔炎則起身,正想尋個由頭將春兒叫出去問問情由,如何就來了京城了。可他一錯眼兒時,竟見到樓下不遠處立著幾個熟悉的人影,立時沉聲道:“我家小五在樓下,你們先吃著,我去囑咐兩句就回。”

趙瑢天探著身子往窗戶外望了望,見似龔炎慶帶著兩個人與一個穿的體麵儒雅的公子說話,那公子背對著他們,也不知是不是認識的。

龔炎則走去門口,與春兒錯身時,低聲說了句:“爺有話囑咐你,你尋個機會下樓來。”也不等春兒回應,匆匆掀了簾子去了。

福海幾個見龔炎則下樓,忙迎上去問:“爺要家去了?”

龔炎則擺擺手,“還沒吃完,你們都在這等著,爺出去一趟。”沒讓人跟著,大步朝龔炎慶走過去,可沒還走近,就見龔炎慶被龐白拉去了巷子深處,龔炎則頓了頓腳,隨即快步跟進去。

到了巷子裏,少了酒樓的燈火,越往裏走越黑,龔炎則慢慢踱著步子,就聽小五在說話,話裏帶著尖酸挑釁,小五道:“說別的沒用,若識相就拿銀子來贖,兩萬兩,少一個子都別想拿回這支簪子。”

龐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