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就聽紅綾尖叫一聲,把他嚇一跳,紅綾尖著嗓子道:“不可能,我懷的是三爺的孩子,怎麼可能是獵戶的孩子,不可能不可能!……”

賀氏聽不得女人喊,上去一個刀手,把紅綾敲暈過去,紅綾順勢倒想範氏,範氏忙一把抱住,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紅綾的肚子,左看右看,細細端詳半晌,後來架著紅綾的肩膀把人拖進屋去。

進了屋,紅綾被安置在賀氏住的炕上,手腳都捆綁結實,蓋一層薄被在她身上,幾個人退了出來,範氏凝著一張臉道:“你不會是為了救她,胡亂騙我的吧?”

“我幹嘛要救她?”賀氏眼睛不屑的翻了翻,道:“當時我與龐氏、春曉妹子都是通緝犯,這通話春曉妹子也聽了去。”但見龐氏有些迷茫,添了句解釋:“就是送你簪子那個,是個有情有義……”說了一句不到頓住,想著那日三人去找上雲,春曉也是自保的先跑了,有情有義四個字用起來有些牽強。

還好範氏立時想了起來,心裏感念春曉當日峽穀贈簪之恩,後頭她也如願與三爺把兒子冤死的事說了,隻到底證據不足,三爺也不是以強權壓人的人,隻說以後證據足夠了再來見他,他一樣能作主。這就夠龐氏一介小民滿足感激的了。

範氏眼底目光複雜,“若真如此,我兒子也算有後了,隻這毒婦卻不能留。”

少年相公道:“看樣子她也不知情,不如你就領走做兒媳婦唄,以後孫子兒媳婦都有,老了也有個牽念。”

範氏一直把紅綾當害死兒子的毒婦,一時轉過不來當紅綾是兒媳婦,又想,若不是兒子被她迷惑,那樣純良的孩子怎麼肯聽上雲的誘惑去與紅綾做見不得光的露水夫妻,說到底,紅綾一個內宅婦人與個外男眉來眼去,便不是什麼好貨色,不禁冷笑:“什麼牽念,倒似個毒瘤,放在身邊我都怕喝水被毒死,走平地卻摔死,這樣的兒媳婦我可不敢要。”

“那她……”賀氏瞅了門簾子一眼。

“她把娃給我生下來,後頭願意幹啥我不管,冤有頭債有主,不是她毒殺我兒子,我便不動她。”範氏順著窗口往上雲庵的方向瞄了眼,冷道:“我就說上雲要德沒德,對佛主亦沒有幾分誠心,她能坐化全是笑話,果然,是恩人做了這件大快人心的事,待我安頓好了,一定要去太師府給恩人磕頭。”

賀氏一想起龔三爺的手段,猛地縮了縮脖子,搖頭,“你去吧,我是再也不想見了。”

紅綾睡了一陣醒過來,見自己被綁住手腳,便扯著脖子喊救命,範氏進來揚手扇耳光,左右開工,打的紅綾一側牙槽都鬆了,從嘴角、鼻腔往下淌血,不但打懵了,也打怕了。

範氏冷森森的盯著她道:“再敢喊人來救你,我就打死你,一了百了。我那兒子雖不是你毒殺的,卻也因你勾三搭四的水樣性子勾了他去,這才丟了性命,你別想著撇開幹係,從今兒起,你膽敢反駁一句我說的,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紅綾往日裏的陰謀詭計全使不出來,如今驚恐的隻有點頭的份。

範氏冷哼了一聲,像喂豬一樣,丟在紅嶺麵前一碗粥,為著吃這碗粥,把她手腕上的繩子解了,待她吃完,又結結實實的係上,紅綾在未來的日子裏也趁機逃跑過,時不時的喊救命,範氏但凡知道,便把人打的鼻青臉腫,還不給抓藥治傷,往往這塊傷才好,又在原處打,到底是把紅綾打怕了,隻範氏動一動她就驚惶的抱頭鼠竄,這是後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