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
她的親生女兒就在議親,人家打聽嫡長女的婚事,聽說是綏州的龐家,都睜大了眼睛,即便要配的是龐氏一個庶子,也讓人羨慕的眼紅,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說嫡長女配人家庶子還隻是貴妾。
雖然作為繼母,她從心裏往外不希望前任的女兒嫁的比自己女兒高一等,可也不能差這樣多,倒讓人覺得是她這個繼母刻薄不仁。
大老爺不以為意道:“你隻說是正房也無妨。”
“這話怎麼說,將來叫人捅破了,豈不難堪?”紀氏不讚同道。
“讓你這樣說即是無礙的。”
紀氏眯了眯眼睛,“怎麼說?”
大老爺摸著胡須抬高眉毛,靜了片刻,慢聲道:“龐家老太爺與我說,早年給勝雪定了一門親,隻那家出了變故,如今音信全無,勝雪的年歲大了,又在京裏為官,總有需要內眷出麵的地方,這才想著先抬一門貴妾,這門貴妾身份太低不成,太高也不成,這才選了咱們家沅沅,論家世咱們是夠不上龐家,如此卻又剛剛好,隻等五年後,便把沅沅抬正。”
紀氏心頭一跳,緊著問道:“那若是定親那家找來了呢?”
大老爺眸光一沉,麵色便有些不好看,嘴裏卻道:“總歸是咱們家攀上了龐家這樣的大樹,虧不著。”
紀氏明白了,自己那位繼女的姻緣全憑運氣,運氣好了,怕是整個李家的姑娘都不抵她風光,運氣不好,那便是連庶女都不如。
既然是憑運氣的事,倒慶幸選的不是自己閨女。
離著出門子隻有剩三兩天可準備,這門親原本定的就匆忙,紀氏忙裏忙外,看著眼前擺放的嫁妝足有三十六抬,按照老爺的吩咐裝的滿滿登登,心裏便又有些不舒服,到時看二女兒出嫁老爺怎樣說,但差了一點兒她也不依。
紀氏正要進屋歇歇,吃杯茶,就見婆子小跑過來,到近前小聲回稟:“大姑娘那裏來了一個道士,道骨仙風的,給大姑娘算命,說的準準兒的,您看要不要請來給二姑娘也看一回。”
紀氏哦了一聲,問:“怎麼個準法?”
婆子回道:“說大姑娘打小就怕水,至今常被夢魘,還說那是大姑娘前世的債,要想擺脫,就要戴那串他遞過去的楠木珠子,隻要牢牢戴著,保大姑娘這輩子順遂平安,富貴到老。”
紀氏一下就睜大了眼睛,心想:難道那道士看出沅沅會飛上枝頭?她原地轉了個圈,忙招呼那婆子:“去把人請來。”
婆子應下就往外小跑。
紀氏等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婆子氣喘籲籲的回來,道:“道士走了,老奴追上去卻是轉眼就沒了,可不是活神仙?!”
紀氏道:“你沒說是我這裏請他?”
“說了。”婆子點頭,剩半句壓在舌根底下。
紀氏一眼瞥到,肅起臉道:“還說什麼了?甭管好的壞的,但凡說了什麼你隻管說與我知道,倘若隱瞞,讓我查出來,饒不了你!”
婆子嚇的縮脖子,知道紀氏的手段,隻得吭哧道:“他說,說二姑娘小門小戶,不值一提。”
紀氏臉驀地就白了,隨即又漲的通紅,手把扶手捏的又狠又緊,好半晌才平複下來,“道士給的珠子大姑娘戴上了?”
婆子點頭,不知紀氏的用意,但看過去,就見紀氏譏諷的翹起嘴角,道:“你去把玉香叫來。”
婆子不敢多問,連忙去了。
不一時玉香過來見紀氏,紀氏招呼她附耳吩咐了一番,玉香點頭應了。她原本就是紀氏的人,對紀氏自然聽從。
回到大姑娘院子,玉香就見秀禾、秀瑩正侍候姑娘沐浴,脫下的衣裳放在一邊,她過去隨手翻了翻,沒見檀木珠子,又在妝台前掃了兩眼,也沒見。管著姑娘首飾衣裳的是秀瑩,她不好明目張膽的翻找,隻轉了一圈就出去了。
秀瑩與秀禾對視一眼,秀瑩冷笑:“看吧,不知又惦記什麼了,姑娘的首飾不知丟了多少,都讓賊順去了。”
秀禾皺眉:“小聲些,叫她聽見又該鬧起來,姑娘受不得頭疼,她鬧的歡實,姑娘反倒受罪。”
“哼。”秀瑩不甘心的閉上嘴。
兩人侍候李氏浴後更衣,在窗外的玉香便見李氏手腕上戴著那串珠子,原來洗澡時都不曾摘下,可想是極信那道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