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蓉拉拉我的手小聲說:“多吃點,晚上還有活動。”

我驚訝的望著她,她卻不再說話,神秘兮兮的笑著。

終於,我在她的威逼利誘下喝了碗粥,暖暖的,胃終於還是舒服不少,人也精神了許多。

飯畢,有幾個女同學就說家裏還要帶孩子,去了,也有幾個同學說約了朋友(多半是那女朋友才那麼重要吧),也走了,剩下就10個人,正好5男5女。

我問阿進:“你知道晚上有活動麼?”

阿進愣愣,說不知道。我剛想說,被夏蓉從後麵推了一把,推進一輛出租車,走了。

阿林的車跟在後麵,到了一個叫“銀色年華”的地方,停了下來,原來是唱歌。

都是年輕人,隨著震耳的音樂聲響起,大家青春時期還未曾釋放完的激情立即被點燃,開始還一邊喝著小酒,吃著水果,一邊斯文的唱歌,大家輪流獻醜,歌聲自然有好有壞。我很少唱歌,天生就缺乏音樂細胞,本來不想唱,卻還是被大家哄笑著和夏蓉唱了一首,阿進作怪,居然點的是《知心愛人》,大家又是一陣怪笑。

“個人演唱會”在許伶俐一首《鏗鏘玫瑰》中達到了縞潮,因為她的聲音過於粗獷,加上音箱的混響,整個房間似乎都有震動的感覺,大家都跟在興奮起來,也不知是誰把燈光調暗,阿林扭著屁股跳進了舞池,大家就像魚兒如水般紛紛跳了進去,好一陣群魔亂舞。

我也被拉到了人群中,酒精的作用還在持續,也不管腳該怎麼放,屁股該怎麼扭,伴隨著年輕人的叫喊聲和怪笑聲,不成章法的融入到其中。

夏蓉一直就在我身邊,她似乎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我。我很驚訝夏蓉的舞步還是如此輕盈,腰肢還是學生時期般靈活,她在我身邊忘情的舞動著她的青春,她的靈魂。她一雙迷離的眼睛熱辣辣的盯著我,攝人心魄,似乎要將我融化,我已經陶醉了,陶醉在這昏暗的燈光中,或許,是夏蓉炙熱的眼神。

一曲完畢,大家才又恢複了常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釋放激情後的愜意,夾雜著怦怦跳動的心,還有,密密的汗珠。

隨後的環節就黯然了許多,有不過癮繼續吼叫的,有嗓子受不了休息的,阿林和兩個女同學玩起了搖色子喝酒的遊戲。我和夏蓉蜷縮到了沙發的一角,儼然像一對戀人,竊竊私語起來。

夏蓉已經醉了,她的身體毫不客氣的癱軟在我的身上,頭垂在我肩膀,而我,卻看到她的眼角掛在一絲淚珠。

“你怎麼啦?不舒服?”

她搖搖頭,示意我不要講話,隻是靜靜的偎依著我,似乎要感受我身體的溫度,或許,更多是享用這有限的難得的每一分每一秒吧。

想來,夏蓉心裏還有我的,她或許有個很好的丈夫,但對於女人而言,她的初戀,她生命中最刻骨的那個人,她心中的秘密,男人永遠無法領悟的。我想,她擁抱的不是我的軀體,是寂寞,是對過去那段時光的追憶。

她在靜靜的享受著這種快樂,讓人不忍心去打擾她。

終於,大家都筋疲力盡了,便提議散了吧,並約定以後每隔一年搞一次同學聚會。於是,阿林帶走3個同學到他家打通宵麻將去了,另外兩人也走了,阿進走過來,啪啪我的肩:

“兄弟,今朝一別不知何日再相逢。你好保重。”頗有一副壯士出征的感覺。

我點點頭,“會的,隻要心在一起,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在一起。”

“這裏有我的電話號碼,你的也告訴我吧。方便以後聯係。”他掏出了手機。

我一陣慚愧,跟他說我還沒有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