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3)

,但有些異樣的是,徐再遠他不是這個性格啊!你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讓他脫件外套他連褲衩都扒了,呂抑揚思索了很久,他覺得他好像對徐再遠提不起一絲興致的。

兩人就這麼湊合著過著,徐再遠是一介文人,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濟,出去買個菜連帳都算不來,相比之下呂抑揚還好點,帶著徐再遠在山裏開了幾塊地,砍了竹子請當地人來建房子,去河裏抓個螃蟹抓個蝦就這麼有一頓沒一頓的混。

呂抑揚覺得,這日子也過得太緊巴了點——恰逢借了幾鬥米還不起,呂抑揚就挑了個債主過壽的日子上門去,畫了副畫來討債主開心,所幸債主是個有文化的鄉紳,見呂抑揚的畫畫得極好,就裱了掛在廳堂裏,不想被串門子的縣長一眼看中,取回去掛在客廳裏,又被串門子的軍長看到,取回去掛在客廳裏,又被串門子的司令看到,取回去掛在自己姨太的閨房裏,所以,串門子的南生自然沒看到。

這下,呂抑揚算是出了名,幹起了賣畫的生涯,不過多數時候還是徐再遠代筆,所以世人也實在拿捏不準他的畫到底好不好,就隻能說高人少畫,多有人仿。

而真正的也想起來的,也不過是那麼一瞬。

呂抑揚對徐再遠談不上日久生情,但畢竟兩人久居山中,除了想法設法果腹之外,茫茫長夜真是無聊至極。於是到了實在無聊的時候,兩人就尋思著做點什麼來排遣無聊了,隻是窮的連燈油都沒有,就別提搞什麼文化活動了。

結果顯而易見,兩人在某個陰雨潺潺的深夜赤、裸相見了。

呂抑揚在撲倒徐再遠的時候,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抵觸♪感,他默默翻了下來,躺在一邊,很深沉地問徐再遠:“我倆真的相愛過嗎?”

徐再遠捂著臉,誠心實意地道:“你怎麼能懷疑這個?”他心中苦的緊,一介畫家貧瘠成這樣也就算了,畢竟能同呂抑揚在一起,他寧願甘守潦倒困苦,但呂抑揚怎麼到現在還在搖擺心思呢?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我惦記的那個人,好像不是你!”

“怎麼能不是我!”徐再遠霍然而起,掰著指頭算起來,某年某月某日在某處相逢,某年某月某日在某處一同作畫,某年某月某日在某處一起拍照,某年某月某日在某處共餐……

呂抑揚縱然聽得有些暈乎,但腦子依舊轉的快,不冷不熱地道:“我那張仿石濤的高價畫你藏在哪裏?”

“藏在哪裏?”徐再遠怒極反笑,他盯著躺在床上的呂抑揚,恨意昭昭地道:“我明白了,你還是忘不了南生!”

南生?

倏然,一張臉從回憶深處脫了出來,像是逆流而上遊到了自己身邊,帶著濕漉漉的久違氣息浮現在了眼前,那流轉生情的鳳目,那高挺的鼻,那微微上翹的嘴角,以及肩寬腰細的身材和皮膚的觸♪感洶湧而來,湮滅了呂抑揚的呼吸。

呂抑揚心中一緊,窒息了。

所有的一切在一瞬之間蜂擁而至,鮮活的記憶像是在寬廣的大熒幕上映,一樁樁一幕幕,生動非常。

然後,呂抑揚覺得自己再這麼和徐再遠一起吃了睡睡了吃的就有點問題了。第二天,呂抑揚冒雨上山,放了些竹子下來,和徐再遠一起又搭了間房,然後打發徐再遠去那房睡,但話也得說清,所以呂抑揚破天荒地煮了一碗幹飯,在徐再遠吃的正開心的時候說:“我想起來了,我惦記的人是南生,不是你——”徐再遠聞言差點噎死在飯桌前,再看看那碗白飯,食不下咽了。

徐再遠喜歡呂抑揚實際是沒有任何目的性的,他沒想過要把呂抑揚拐到床上去為所欲為,隻要呂抑揚能在他身邊,不跟南生搞到一起,那麼徐再遠就覺得人生充滿了希望,反之就認為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