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我的印象之中,雲貴地區都是很偏遠的山區,既窮且落後,可是這次到了貴陽再到畢節之後,完全對這裏發生了改觀,也對自己從前的無知感到好笑。
畢節依山傍水,特產豐富,盛產核桃、茶葉等農副產品,更是天麻、杜仲、五倍子等中草藥的出口大市,此間人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都過得挺富足。而且這裏的生活節奏沒有大城市那麼快,房價沒有北上廣高,更不知霧霾汙染為何物,所有人都優哉遊哉,幸福指數極高。我一到這個小城市,就不禁喜愛上了這裏的風土人情,馮書橋見我高興,也很高興,跟我說道,“我的故鄉和這裏很相似。”我笑話他愛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們找了一個很不錯的客棧落腳之後,我不禁興致盎然,拉著馮書橋出去逛夜市,在夜市上吃了一路的小吃,最後吃好玩好,回到客棧休息。馮書橋也和往常一樣,天黑之後,就換做了自己的模樣。
這家客棧的裝修風格很是古色古香,就連床也是仿明清時代的架子床,架子上掛著飄逸的紗幔,兩盞床頭燈也是仿燭台的設計,乍一看,有點洞房花燭的意思。
在車上接連折騰了兩天,我覺得自己渾身都快臭了,便趁著客棧有熱水洗了個澡。洗好澡,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帶換洗的衣裳,無奈之下,馮書橋拿了兩件他的衣服遞進了衛生間,讓我暫時換上,明天天亮再去市裏買。
馮書橋給我的是一件很大的白襯衫,我雖然能吃,但是體質一向屬於白浪費糧食的類型,吃得多長不胖,因此穿著他的襯衫就顯得又鬆又大,直接能蓋到大腿,內衣褲我全都洗掉了掛在空調口吹幹,出衛生間的時候,索性隻套著他那件襯衫,裏頭什麼都沒穿。
一晃到馮書橋的麵前,我就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對,他似有意又似無意的把目光掃到我的胸前,喉結一滾,又趕緊移開。
我發現他的不對勁之後,決定好好捉弄他一下,以報複他這幾天來對我的折磨。便故意解開了胸口的一粒紐扣,故意走到他麵前,“你看,我眼睛裏是不是進了什麼?”
“什麼?”馮書橋的喉結又是一滾。
他坐在床邊,我便雙手撐在他的肩上,彎下身子,將臉湊到他麵前,“你快幫人家吹吹眼睛嘛,進了沙子了,難受的很。”
“怎麼、怎麼會進沙子?”馮書橋的聲音斷斷續續,但是我已經送到了麵前,他又不得不幫我看眼睛,他輕輕將我的眼皮撐開,吹了兩下,便停住了。
慢慢的將唇移到了我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了吻,又從額頭順著鼻尖往下滑到唇邊,最終和我的唇黏膩在一起。
我抱住他,他很快就將我壓到了身下……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秦萱的電話吵醒,她告訴我她已經出發去機場了,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我一看窗外,天都還是黑的,手機上顯示時間是四點,這也是唯一一次,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馮書橋沒有穿戴好站在我的床頭等我。我的頭枕在他的臂彎裏,他的一隻胳膊搭在我的身上,閉著眼睛,睡得很沉。
我輕輕將手機放下,反手抱著他,沒有了睡意,就這麼看著他的側臉,一點點等到了天亮。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我睜眼看著他,有些驚訝,“你……你怎麼沒睡?”說著,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臉,“我……我居然睡著了。”
馮書橋已經死了,他現在其實就是一個鬼,理論上不用吃飯,也不用睡覺的。但是他居然靠在我的懷裏沉睡了一夜。
我摸了摸他的頭發,“你一定是太累了。”
馮書橋微微笑了笑,“你再躺一會,我去梳洗。”很快他就又變成了平時的模樣出現在我麵前,這讓我不禁懷念他躺在我懷裏沉睡的樣子,那麼安靜,像個小孩子一般。
我也趕緊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兩人退了客房往大方縣趕去。大方縣離畢節市不遠,大概一個小時就到了,若說畢節是個宜居的城市,那大方縣就更加幽禁了。還在路上,我們就能看到一片山清水秀,滿眼蔥綠。我和馮書橋穿得就像一對出門旅遊的情侶,也沒有惹來什麼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