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渾身一顫,忍不住發出一聲短短的驚呼,玄武緊張的看向我,我連忙捂住了嘴巴,“這是誰?”
玄武沒有吭聲,但是從他的表情,我大概已經猜出來了,再翻身一看,果然發現那隻手的主人,是幫我們開車的司機。
想到這司機臨上車前還好端端的給我拉開了車門,現在已經變作一具冰冷的屍體,我的心裏滿不是滋味兒,眼角立即便滑過幾滴眼淚,無法言語,“司機死了,玄玄呢?”
玄武對於玄玄的失蹤,顯然也非常著急,他強撐著坐了起來,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那是抽痛的聲音,我也有些著急,連忙問道,“你受了內傷嗎?”
玄武搖搖頭,“沒有。”說著,還微微笑了笑,旋即他便抬高了聲音,對著紙箱外的世界高喊一聲,“有人嗎?!”沒有人回應,他又喊了一聲,“有人嗎?!”依舊沒有人回應。
我對他無奈一笑,“也許人家把我們丟在這裏以後,就直接離開了。”
不過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紙箱後麵已經緩緩走出來一個中年人,看樣子約莫四五十歲,中等身材,微微有些發福,頭發梳的油亮亮的,我不禁皺起眉頭,這人長得好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像誰。正思索之間,這中年男人已經開口道,“你們兩個都醒了,看來我的手下很有能耐嘛,撞車也撞得這麼有技巧,我想留下活口的,都保住命了。”
他這一開口,我立即便想起他像誰了!這人長得和最後到稻花村的那個廣東人洪氏後代幾乎一模一樣!而且他的口音也是帶著粵語腔,兩人說話的腔調都很類似。
我立即便問道,“你也是洪氏後人?”
這人聽見我這麼問,立即便對我刮目相看起來,他走到我麵前,嘻嘻笑了起來,“小姑娘,有幾分眼力啊。”
他這就算是承認了,我想到那個在稻花村作威作福無恥之極的廣東人,不由對他冷哼一聲,“想不到洪氏後人開枝散葉,生了這麼多後代,十多年前有死在深山裏的,十多年後有不怕死又找到深山裏的,還有找到了這裏來的,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一份不屬於自己的財富,你們的臉皮可真厚!要是洪秀全知道他的後代是這幅德行,隻怕要活活氣得再死一遍!”我的這番話其實是那天馮書橋罵那個人的,現在拿過來又罵了眼前的這個人,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涵養更好,臉皮更厚,聽了我的話,麵不改色心不跳,反而對著我微微笑。
“小姑娘,你知道的挺多啊。我本來隻是想抓住玄老板,從他這裏打聽一點消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收獲,隻怕你知道的,還不比他少呢,真是好,好,好!”
玄武聽了我們倆的對話,也撩起眼皮朝我看了一眼,不過他倒是沒有追問什麼,而是對著那中年人問道,“洪氏後人?嗬嗬,倒是我愚魯了,竟然沒有料到你們會到內地來,你既然把我帶到這裏來,看來對我也是做過調查的,隻是不知道,你把小兒帶到哪裏去了?”
那人又是嘿嘿一笑,“哎喲,看不出來,玄老板這樣年輕,居然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兒子,實在是有些讓人震驚,不過這也更好了,貴子在我這裏倒是玩得非常好,你作為父親,若是能跟我配合一下,相信貴子可以玩得更好啦。”
玄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中年人又笑了笑,“玄老板誤會啦,你看老哥我這樣,豈是會威脅人的人?我是真心喜歡玄公子的。玄老板若是知道我們家族有多強大,就不會說這樣的話啦。”
玄武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你的家族是大是小,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跟我廢話到現在,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敢報出來嗎?”
中年人連忙一拱手,笑道,“在下洪天貴。”說著,他扭頭看向了我,對著我嘻嘻一笑,“為表誠意,我還要自報家門,十多年前在黔西大山之中中了蠱毒而亡的是我弟弟洪天福,現在去那山村替天福報仇的人是我哥哥洪天霸。小姑娘言語之中,似乎已經見過我哥哥了,我哥哥那個人,因為確實很有真本事,所以自恃過高,對人非常傲慢,連我也經常說他這樣不好的啦,希望他沒有衝撞到這位姑娘了啦!這次他去稻花村,臨行之前我還對他勸了又勸,一定要以和為貴,多年前的恩怨不必再拿出來計較了啦。我這人最怕看到打打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