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陽陽一邊說著,一邊便去推門,眾人都看得出來,他這回生氣是有些裝的,可能是想看看何守成父女天天在房間裏到底搞些什麼鬼。

何守成沒想到他如此無禮,氣得麵若豬肝,怒道,“你這是幹嘛?別人的房間怎麼能隨便進呢?”

吳陽陽有些無賴的說道,“都是寄人籬下,何來你我之分哦?”

何守成沒想到吳陽陽這麼胡攪蠻纏,本想與吳陽陽拉扯,無奈腿上舊傷未愈,還沒動一下,便麵露難色,痛苦不已,這個空檔,吳陽陽已經鑽進了何守成父女的房間。

沒多久,吳陽陽便一步步倒退出來,臉上帶著訝色,“您、您是哪位啊?”

屋內傳出一個略顯低沉卻依舊嬌媚的女聲,“我還沒有問你是哪位呢。”

吳陽陽無辜的聳聳肩,“我是此間主人的客人,一直住在這裏的,這位阿、阿姨……不,這位姐姐,您倒是從哪裏來的?”

我們全都一愣,阿姨?姐姐?不過那女人的聲音,聽起來確實有些滄桑感,那屋子裏不是隻有絮娘和何守成嗎?這幾天我們都在家,並未看到有任何人進來,怎麼會突然多出來一個中年婦人?

大夥兒齊刷刷的看向了何守成,隻見他臉色越發難看,無奈的喘著粗氣,似是尷尬,又似憤怒,還有被人揭開了秘密後的羞愧。

屋內緩緩走出來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看樣子隻有三十多歲,但是膚白貌美,身段苗條,氣質極佳,看樣子有點像當初我們遇到的這間屋子原主人老謝的老婆白蘭。

那女人穿著何守成家常穿的一件粗布袍子,饒是如此,也遮不住衣下的風情。她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何守成,低聲委屈道,“你看看,我叫你早些說出來,現在被別人揪出來了,看你羞也不羞?”

何守成低著頭紅著臉,長長歎了口氣,又抓了抓滿頭的長發,“一切都是我的錯。”

妙齡的女兒走進去,曼妙的熟婦走出來,這就已經夠讓我們所有人感到震驚的了,現在何守成的這副反應,更是讓我們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絮娘呢?”玄武也忍不住問道。

何守成將那婦人拉到我們麵前,麵帶羞赧道,“諸位,守成不坦誠,一直沒有告訴大家實情……”

接著,何守成便跟我們介紹道,我們麵前的這位風韻女子,名叫柳飄絮。一聽到這個名字,我們便想起他曾告訴過我們,絮娘就是因為母親的名字中有個絮字,所以取名絮娘。這個女子既然叫柳飄絮,那一定就是絮娘的母親無疑了。

原來何守成從一開始便對我們撒了謊,他告訴我們絮娘的母親生產完絮娘之後,他還照顧了她一段時間,最後才抱走了孩子,其實事實是,絮娘的母親柳飄絮,在生產的時候,就已經難產而死了!

我們眼前的柳飄絮,是一具肉屍!肉屍最大的特點便是肉化無形,必須寄生在別人身上,而柳飄絮的肉屍,就寄生在了自己的女兒身上!

何守成沒有騙絮娘,她確實是一出生,母親就死了,但是她的母親卻以另一種形式,一直生活在他們父女之間。

每逢月中,肉屍便會脫去寄主的皮囊,成為自己的模樣,何守成這些日子,總是和絮娘一起在屋內神神秘秘,就是因為這個月眼看著到了月中,他算不出柳飄絮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玄武對柳飄絮看了又看,突然笑了出來,“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玩屍多年,除了皮屍和玉屍,我倒是還真的沒有見過肉屍,倒是眼拙,沒有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