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個霹靂砸在我頭上!

盧劍星殺了魏忠賢!

不,應該是他們殺了魏忠賢!!這麼大的案子,如果錦衣衛出動,絕對輪不上盧劍星一個人。

我立刻扭頭去看小師弟,賓客重重,他躲在暗影地裏,我瞧不見他。

班主死命的抹脖子,瞪眼珠瞅我。我知道自己又出了錯,可這個時候沒有人的心在戲上。

趙靖忠笑眯眯的說,“盧大人心裏還是著急的厲害,他今天還給張英百戶拿了三百兩銀子,方便上下活動,其實何必多此一舉呢。這麼大的功勞,誰也不敢貪了你的,盧大人你說是不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看著盧劍星慘白的臉色,心裏一片冰冷。

魏忠賢可以殺,但不能這麼殺。

魏忠賢可以偷偷的殺,月黑風高,悄悄潛入,割了他的頭就走,連一塊銀子都不取,從此消聲覓跡,了無痕。江湖再也沒有頭緒線索,才能殺得安穩。

魏忠賢可以光明正大的殺,午時午門外,人山人海的圍觀,紅衣服的劊子手舉著九環鋼刀,簽落頭掉地,皆大歡喜。

魏忠賢唯獨不能這樣被一隊小小的錦衣衛這樣千裏奔襲,擊殺結案。魏黨把持朝廷十數年,他們的身價機會都維係在魏忠賢一人身上,這樣殺魏忠賢,就會犯了眾怒,惹下無數藏在暗處的仇人。

京城,一天都呆不得了!

三聲梆子響,悲苦嗚咽起。“身輕不憚路迢遙,心忙隻恐人驚覺。魄散魂消,魄散魂消,紅塵誤了武陵年少……”

在堂會上,韓曠點了一出林衝夜奔。

我在後院堵住小師弟,東林和閹黨,哪個都不是張好餅,這潭渾水,小師弟到底摻了多深進去?

“聽說你們最近得了筆大財,分我一半。要不然,我就把你的故事,變成戲,在衙門口說去!”我威脅小師弟。

他一連無辜的看著我,“什麼財,沒有的事!”

我看著他清白的眸子,瞬間就明白,這小子讓人給賣了!

一定有人在裏麵拿了好處,但卻不是他。

究竟是什麼好處?

是殺了魏忠賢的賣命錢?還是放了魏忠賢的買命錢?無論哪一種,都如同燒紅的火炭一樣,拿不得的!

這傻小子讓人賣了都不知道!!!

我正要細細跟他分辨,卻聽見後麵有樹枝踏斷的聲音。

猛的回身,誰?!

一個黑黝黝的人影,自後麵緩緩的走了出來。

我眼神微凝,是他。

趙靖忠。

“我當是誰。原來是趙公公。”我嬉笑著抱了抱拳。如今魏忠賢倒台,這東廠的督工,氣勢也大不如前了。

他很意外,“你認得我?”

我笑了,“這北京城上下,如今誰還不認得你趙公公?”

一股殺意從他身上迸出來,大概是我的不恭對他造成了極大的挑戰。

五指微張,凝練稱爪,直擊麵門而來,我見著拆招,跟他過了幾手。趙靖忠的下手極其陰狠,都對著腎脈,下`身而來,走的是讓人斷子絕孫的招式。

小師弟麵色惶急,躍躍欲試。

趙靖忠一個撩陰爪直笨我下`身強擊,我轉身不及,側身委頓。他的手指戳中我腰間的笛子。上好的紫竹笛子瞬間被他抓了個稀爛,他這是下了死手!

我的殺意被他擊了出來。

此處不是跟他對戰的好地方,可他竟然步步相逼,那我也不妨一戰!

沒想到趙靖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