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外,有個十裏亭,但很多人都稱它為亭樓閣。因為這座十裏亭有兩層,與一般的庭院不同,所以被人稱作為閣。
從白家出京都城其實並不遠,因為開進北門,而著亭樓閣就在北門外的十裏處,遇上腳步快的轎夫,不由一個時辰就可以到達。
白允琦娶木婉清的當晚,碧兒拍蓮兒出城探看,夜晚果然有一人在亭中候著,蓮兒上前把碧兒的話轉到後,想要看清此人的麵目,但被遮掩的厚重,怎麼看都看不出原貌來,再聽這聲音嘶啞的很,一時下難以辯駁。
聽到蓮兒的闡述,碧兒心中是有了底,她緩緩走下轎子,這十裏亭樓閣也是破敗的很,出了京都,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
站在雜草叢生的階梯上,稍稍往上仰頭就能看見坐在上麵的黑影,碧兒讓蓮兒在下麵等著,自己登上了樓梯。
木質的階梯被踩踏的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黑影聽聞後,稍稍側過身,露出了半張臉。
碧兒一抬頭驚呼出聲,略顯尷尬下連忙捂住嘴,把剩下半聲驚呼吞進了肚子。“果真是你。”
黑影脫下帽簷,露出整張坑坑窪窪像個鬼似得的臉。而就是這張即使在大白天都有可能嚇死人的臉卻對著碧兒露出陰陰的笑容。
碧兒低下頭,她實在是沒有勇氣一直盯著這張臉看,幹咳了聲說道:“你找我做什麼?老夫人已經下令不得你再次進入白家勢力範圍內,你還敢往白府送信,不要命了嗎?”
蘭兒咯咯的笑起來,嘶啞的聲音就像是一台破敗的機器。“我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怕的,我倒是希望那個老太婆把我打死,也比現在生不如死的好。”
聽著蘭兒滿腔的恨意,碧兒忽然心生一計,她大膽的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了磨蹭著:“你離開白府之後,我還到處找你,你現在過得可好,都是怎麼過的?”
蘭兒抽出自己的手,她冷哼出聲:“你也不用在我麵前假惺惺,你跟那個女人一樣,都希望我死,我偏要比你們活的長。”
見蘭兒點穿,碧兒也就收起了那天惺惺作態的樣子,攏了攏頭發說道:“當日,你不把目標對上寶寶,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地步,那個木婉柔也是狠心的主,盡然利用寶寶把你逼上絕路,就跟當初陷害沐晴一樣,我是看不透這個女人啊!”
“我聽聞白允琦娶了木婉清,現在你在白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吧,不如我們聯手,把木婉柔幹掉,隻要木家一倒,白家還不是落在你的手裏?”蘭兒哼哼了兩聲,故作神秘的笑了起來。
碧兒眼神飄忽的望向遠方,似乎對蘭兒的提議並不敢任何興趣。“現在白家是木婉柔的天下,我也不過是個姨娘,還有什麼好爭的,看看你跟沐晴,我就已經心灰意冷了。”
“不,白家還有一個人可以牽製木婉柔。”蘭兒眯起眼,一道精光從她眼裏射出。
碧兒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白家還有誰可以與她對抗的?”
“白子墨!”
啊?碧兒一聽這名字立刻搖搖頭,訕訕一笑。“你沒有病吧,白子墨?她不過是一個寡婦,哪裏有什麼實力跟木婉柔抗衡的?”
想要利用白子墨來對付木婉柔,不是癡人做夢嗎?白子墨雖然是白老爺的妹妹,但在白家沒有一點點勢力,常年在寺廟裏吃齋念佛,幾乎跟白家斷了關係,不是這次忌日,她豈能回到白家。
蘭兒不怒反笑起來,整張臉因為她誇張的笑聲而皺在了一起,看起來更為的恐怖。“白老爺根本就沒有什麼妹妹,那個白子墨其實就是白老爺身前的妾氏,而那個白紫諾跟白允琦是同父異母的妹妹!”
“什麼?”碧兒大叫一聲,她無法相信的抓住蘭兒的手,哆嗦的問道:“你再說一次,白子墨是誰?”
蘭兒嫌棄的揮開碧兒的手,她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道圍欄邊:“我當初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跟你一樣不敢相信,如果白子墨是白老爺的妾,那個老太婆怎麼會容忍她到現在,但事實上白子墨確實是白老爺在外麵的女人。”
說道這裏,蘭兒有咯咯咯的笑起來,她轉過身,背著光的她看起來格外的陰險。“在白紫諾之前白子墨就為白老爺產下一子,後來白白老夫人知曉,想加以殺害,但是被人所救,白老爺為了白子墨的安全,於是就下令封鎖了白老夫人在白家掌管的一切權利,除非她能讓白子墨進白府。”
“你是說白老夫人為了權利讓白子墨進入白府的?這個說不通啊!”碧兒坐在那裏雙手搓揉著。
“當然不是這樣,那老太婆讓白子墨入府完全是為她自己,白老爺在白府內建立了禪院,他與白子墨居住在內,在白紫諾出生後沒有多久,白老爺就身染重病,沒有多少年就死在了禪院中,之後白府就傳出了有鬼魂的傳言。禪院也就成為了白家的一個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