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下的幾人就在壽園中擺下了酒宴為木婉柔壓驚,從幾人的言行中,木婉柔不難察覺到一絲變幻,似乎以往的這些人都開始對她客氣起來,而最為至關重要的是少了一個人。
白允琦風塵仆仆的從外麵進入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了,他洗了把臉後坐在了木婉清的身邊,雙眸始終不曾從木婉柔的臉上移開,後來白老夫人提到是白棄在陰靈山把人給找到送了回來,才算把這事告一段落。
不管別人信不信,木婉柔自己先把這事給信了,其實事實也差不了多少,橫豎都是跟白棄有那麼點關係,也就當成是這樣得了。
晚膳後,白老夫人也未打算留木婉柔下來說話,而是把白子墨請入了內室,頗有眼見力的木婉柔便帶著木婉清離開了壽園。
半路上木婉柔停下腳步,她注視著身後的兩個人,隨後走向一邊的涼亭。
“姐姐,不回去嗎?”木婉清撇撇嘴,她跟著進入涼亭坐下,白允琦這回是站在了涼亭外,沒有打算進入叨擾這對姐妹。
木婉柔對於白允琦的這個作法更是吃驚,她下意識的向後靠去避開了木婉清伸來的手。“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直都不見碧姨娘?”
木婉清歎了口氣,她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埋怨起來:“姐姐這一回來想著的就是唐碧,哼!你的心裏可曾有半點想過我這個妹妹嗎?”
“你有相公看著,哪裏還需要我操心的,看你這臉色也知道他把你養的很好了。”木婉柔嗬嗬的笑了兩聲,重新回到桌麵上,適時的揉揉木婉清的頭,含笑的說道:“隻是這碧兒終究都是服侍過我的丫頭,也是允琦的娘子,我哪能不問?”
木婉清聳聳肩,她看了眼亭子外的白允琦,悄悄的附耳到木婉柔的耳邊。“這事不能在這裏說,今個你先回去休息,我明日來找你,你不在那個唐躍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哼!”
嗯!木婉柔應了聲,她既然回來了,這唐躍也該出現了吧,想到了什麼,她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妹妹也早些休息。”
久違的荷園,久違的氣味,久違的人!
竹雨之前不敢在外人麵前流露出半點情緒,一直與小雲子在荷園中忍著,等著,現在主子回來了,兩人興奮的在房間中擺好了佳肴等著木婉柔的再度回歸。
木婉柔穿過長長的石板路,在她的右手邊就是唐躍居住的閣樓,沒有燈光黑的嚇人,自己料錯了嗎?心裏這麼想著,人已經進入了庭院中,看到久違的人,她的臉上也展露出真正的笑意。
另一邊,木婉清挽著白允琦的手回到覓園,曾經這裏是何其的熱鬧,偌大的院子裏住滿了人,可現在卻空的隻剩下回應了。
聽到木婉清的歎息聲,白允琦好奇的轉過頭。“怎麼了?”
“姐姐回來了是件好事,可是為什麼我卻覺得十分怪異呢?你看碧姨娘剛剛惹出事端,這白棄就在陰靈山找到了木婉柔,你今天不也是過去了嗎?怎麼就沒找到人呢?”木婉清轉動著眼眸,細細想來,從木婉柔失蹤到回來,時機都是掐算的剛剛好。
“是啊,我帶著人去了陰靈山,衙門的人搜遍整座山,也沒有瞅著人影,怎麼就這白棄找到了。”白允琦是接到密保才帶著人去山裏,本以為可以好好表現下,可是沒想著到了地方兩個人影都沒有,就剩下一間破寺廟。
木婉清忽然站住腳步,她愣神的看著白允琦:“相公,你說我姐姐失蹤的事跟碧兒有沒有關係,她是在她請宴的那天失蹤的,而回來確實在白棄被指認是白家少爺後回來的,而且剛好是皇上動怒的時候,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牽連呢?”
木婉清的提醒,令白允琦忽然想起那日碧兒在大堂上時候的樣子,他猶豫了下,還是抱起美人走入廂房中。
次日一早,木婉柔就急急的去了鋪子麵見楚掌櫃,整夜她都沒有等來唐躍,心中沒來由的低落起來。
楚掌櫃因為見過小雲子,所以得知木婉柔已經回到白家,並不感到意外,把人引進了內堂後,才打發了夥計上外麵看著。
提起水壺給木婉柔斟了杯茶,楚掌櫃才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大小姐,您這是去了哪裏,可把我急壞了,送進宮裏的衣服全都退了回來,就擱在倉庫中,我幾次去找都城主,都被趕了出來,也不給個說法。”
“都城主不管不顧嗎?”木婉柔覺得自己問的多餘,於是擺擺手繼續說道:“楚叔帶我去倉庫看看。”
望著從宮裏退回來的衣物,木婉柔連多看一眼都嫌累得慌,這種貨色就算是給白家的下人穿,都會覺得礙眼,何況是給宮裏的。
“現在裏封賞大會還有幾天?”
“不到五天了!”楚掌櫃站在邊上恭敬的回應著。
木婉柔點點頭,隻能按四天來計算,如果所有的夥計都辛苦點,或許能在最後關頭趕製出來,就怕試衣之後要重修,就來不及了。“您這樣,召集所有繡女連夜趕製新的衣服出來,工錢翻倍,三天內一定要把娘娘們的衣服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