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是說,你那天幫我在戀買了單?我怎麼不記得了?”清澈開始滿腦回憶起那天的片段。
“你當時走得很匆忙,我知道你一定是忘記了,所以才一起結了帳。”白楓抽了一口煙說道。
“多少錢,我給你。不就是一杯咖啡的錢嗎,我還給得起。”說完清澈忙亂的在口袋裏掏出錢夾,已經很醉得清澈已經沒有一絲力氣捏住錢夾,錢夾掉落在了草地上。
“誰要你給錢了。你也知道,也就一杯咖啡的錢。你說你給得起,難道我就給不起了。你總不會以為我是專程過來找你要咖啡的錢吧?”白楓因為清澈的這句話些許憤怒,沒有好氣的說道。
“你們女人不都是很愛錢嗎?天下烏鴉一般黑,嗬嗬。”清澈在一旁冷笑著。
“別把你認識的女人和我來相提並論。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勢力。”白楓依舊沒好氣得說道。
清澈被白楓的這句回答完全的梗咽住了,長時間都沒作任何回答。白楓也是沉默許久。兩個人就這樣呆坐在草地上。
又是良久,清澈突然側過頭:“你能給我支煙抽不?”
白楓看著眼前這個稚氣並且桀驁不馴的頑劣男孩,又瞬間想起剛才的爭論,她忍不住調侃起來:“想抽煙,可以,十塊錢一支,你要不?”
“好,我給你。”說完,清澈低頭撿起剛掉落在草地裏的錢夾。打開錢夾時,錢夾裏近乎空空如也如,隻有零散的幾張一塊一塊ide紙幣。清澈掏出所有的錢遞給白楓:“我所有的錢,全給你。還差多少我下次還給你。”
白楓被這句話逗樂了,笑著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你要付我咖啡的錢嗎?現在連買煙的錢都沒有,你還跟我在這裏拽脾氣。”
“那又怎樣,我隻不過是很討厭現在女人都那樣的市儈。再說了,我還一點不擔心我將來沒有錢,我有手有腳還怕餓死不成。”清澈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開始油嘴滑舌起來。
隻是這句話讓白楓心裏異常的欣慰起來,原來這個有著劣根性的大男孩還不是這樣的頹廢,至少他有著思想,有著目標,甚至很勇敢。於是她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和打火機一並遞給了清澈。清澈接過煙和火機,熟練的燃起,猛烈的狠抽了幾口後仰頭望著淩晨的天空。
白楓又一次覺得疑惑起來。眼前這個叫做清澈的人,他們所有的人都稱呼他是T。為什麼一個女人會打扮的如此中性,倘若不是死黨告訴我說他其實是個女人,白楓還真是一點也沒有看出來。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女人的模樣。外形,輪廓,五官,衣著都如此的男人。一時間,白楓覺得這個社會都怎麼了,這樣的扭曲化。社會都瘋了麼?
再側頭看著一旁的清澈時,清澈已經不知不覺中蹲坐在草地上睡著了,隱約還能聽到他微弱的鼾聲。白楓會心的笑了,這是第一次她能離他很近的距離,也是第一次正麵清楚的直視著他的臉龐。五官清晰,輪廓分明。白楓覺得,眼前這個已經熟睡了的清澈沒有了清醒時候的霸道,囂張和韌性。沒有了清醒時候的那股桀驁不馴。有的,僅僅是孩子般稚氣的並且帶著滿滿倦怠的臉龐。這樣一個自稱自己是個T的女人。第一次在咖啡館裏他是那樣的憂鬱,第二次酒吧裏他又可以和很多女人近乎保持著曖昧而又深情的交集,並且脾氣還異常暴躁,自我保護意識這樣的強,有著倔強的笑容。這樣一個人,他的心裏究竟隱藏了怎樣的故事以及傷痛。白楓的心裏又一次被這個人顛覆了所有的思想。他輕輕的用手撫摸著已熟睡的清澈,那種莫名心疼他的情愫又一次在心裏蔓延開來。
白楓從口袋裏拿出行動電話,時間已經是淩晨的三點多。她輕輕拍了拍清澈的後背:“你住哪,我送你回家吧?”
清澈搖晃著不清不楚的腦袋,抬起頭眯縫著眼,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我,我家住在時代天驕的小區。”
“好,走。我送你回家。”說完,白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把扶起已經站不穩的清澈,她從來沒有覺得清澈真的很瘦弱,扶著他的時候並沒有太吃力。一步一步走下台階,白楓抬手攔了輛車後,一把將清澈推進了車內自己也跟著上了車,告訴司機要去的地方後便沒有再說任何話。清澈已經坐不穩而一頭栽到了白楓的雙腿上,而後像抱枕頭一樣抱著她得雙腿便沉沉的睡去。
車開得很快,不久後便到了清澈口中所指的時代天驕小區,結賬後白楓把清澈扶出車外問道:“清澈,清澈,你家住哪一棟哪一樓阿?”
“清澈,你說話,你總不會讓我站在這裏讓你靠著睡到天亮吧?我早上還要上班呢!”白楓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已經完全沒有意識的清澈。
“嗯?喔。九棟樓,505號房間。”清澈嘴裏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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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簡直就是一醉鬼。”白楓無奈的搖搖頭扶著清澈緩慢的往九棟樓徑自走去。從乘坐電梯到505清澈所住的那個房間,白楓和清澈都沒再有任何的對白。白楓好不容易費力的從清澈的口袋裏掏出鑰匙開了門,打開燈。房間裏很亂,衣服丟得到處都是,滿地的酒瓶,桌子上還有很厚的灰塵以及散落滿地的煙灰。白楓把清澈扶到了床上後為他蓋好了被子,打開了空調後輕輕的關上了臥室的門。看著眼前如此淩亂的房間,白楓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後便開始收拾起來。她將到處丟的衣服一齊拿到了洗手間,將四處擺放的酒瓶一齊裝進了一個塑料袋,用抹布將整個客廳都擦拭了一遍。甚至連桌上的煙灰缸也洗的幹幹淨淨。直到晾曬好衣服,客廳裏牆上的時鍾已經指向了五點。白楓已經疲憊到不行,離她上班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此時的白楓已經顧不得疲憊,拿起包從包裏掏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便離開了清澈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