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娘娘固然厲害，可是真正打起來，乾荒未必不是她的對手！”杜澤明忽然開口了，嗓音低沉，跟以前有些不同。
我一驚，抬頭瞪著他：“你，你你怎麼會……”
“丫頭，你是不是一直拿我當傻子？”
“不是！不是！”我連忙否認。
杜澤明眸光漸漸凝聚成一點，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同了，煥發出一種異樣的神彩來：“這段時間來，在別人眼中，我很笨。其實，我在思考，每天種著蘭花，將我以前所做所為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有一個問題，我總是想不通，我不明白我那麼努力地想成為一個正常人，可是卻……直到今天，我擰斷那老頭脖子那一刹，突然悟了！”
“真的？”我小心翼翼地問，“你悟到了什麼？”
“我想成為什麼並不重要，我是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怔，又問：“那……你覺得自己是什麼？”
“我是傲因，你們眼中的神獸！”杜澤明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你覺得這些東西能困住我！”
我臉色大變。
幾秒之後，杜澤明的身子起了明顯的變化，肌肉一塊塊突起，眉骨突出，眼睛變大變圓。漸漸地，繩子變緊，啪啪地斷掉。就連鐵鏈也像鐵片似的變形，拉長裂開。
嗷——
一聲吼叫。
眼前的杜澤明已經化出了原形，張開濕轆轆的大嘴，露出尖利的鐐牙望過來。有那麼一刹的感覺，我以為他要吃了我。
“不要過來！”我聲音因緊張而發抖。
“你怕我？”他問。
我沒有否認。
傲因眼中劃過一絲戲謔，笑道：“丫頭，你的悟性呢？”
“……”
“你比我更聰明，早該明白生死不過一念之間，沒什麼大不了。為什麼你還會怕死？”
“不，我不是怕死，我怕的是失去！”我抬高了頭，直視他淩厲的眼神，“如果我死了，乾荒被女媧封印，我怕到時候……他一個人孤孤零零在小島上受苦，我卻重新轉世，忘記了所有一切……這對我來說不是得新開始，更像另外一種背叛。我對不起他，不想再負他！”
“說得好！”傲因讚許道。
我一頭霧水地望著他，不明白他是真的誇我，還是說的反話。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合作吧！”傲因眨了眨眼，一跺腳化回人形，重新站立在我麵前。他身材高大，披著碎片的衣裳，樣子雖然狼狽，卻有一種從骨子裏透出的與眾不同的氣度。
“為什麼要幫我們，別說是欠乾荒的恩。他害過你，奪了你的妖丹……直說吧，我不想猜來猜去！”
杜澤明嘿嘿地笑。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如果乾荒被封印了，我找誰報仇呢？所以，我想救他！這個理由沒毛病！”他頓了頓，又問，“這樣，你就滿意了麼？”
我臉頰一紅，覺得自己太多疑了。既然乾荒將他放在宅子裏，肯定是相信他變了，不是以前的他，為什麼我還要懷疑呢？
“女媧娘娘固然厲害，可是真正打起來，乾荒未必不是她的對手！”杜澤明忽然開口了，嗓音低沉，跟以前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