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沒錯,他雖是她的師父,卻也是她的初戀,隻是現如今,秀婉已經明白過來,彼此的身份,師徒,良師孝徒,但有些東西卻是不太容易改變的。
“大人所授之人可是陛下?”
他點了點頭,“說起來,你又是誰?宮中豈容男子隨意出入的?”
“我是紅秀婉。”
“紅……秀婉?紅貴妃?你是個姑娘?”
“大人已經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你的,不是很不公平?”
“李絳攸。”
兩人又含蓄了了向對方闡述了對昏君的傳聞,再誌同道合的將昏君批評了一番,到達府庫時二人已經因昏君建立起了美好的共同話題。臨別時,還略顯意猶未盡,絳攸轉身入了一道門,秀婉站了一會兒,思考著邵可此時應在的地方,就聽見房內李絳攸的聲音拔高起來。挖了挖耳朵,她轉身去找父親的身影。
果然又見他坐在桌前在看書,秀婉沒有出聲,踮起腳尖想抽本小說來看,可惜身高不夠,蹦躂了好幾下都夠不著,因她這幅度偏大成功打斷了看書入迷的邵可,搖搖頭,靠近她身邊來,“要拿哪一本?”
“隨便吧,您找本好看的給我就行。”
邵可抽了本書壓在了她頭頂,秀婉伸手接過大致翻了翻,不是什麼理論哲學的書,父親大人還算懂她。“你怎麼又穿成這樣了?”
“我進宮都三天了,連陛下的影子都沒看到,無聊嘛。”說著她抱著書往椅子上一座,順道拿起茶杯喝了口,還是父親大人的茶合她胃口,珠翠泡的花茶味道太淡,像娘們喝的。邵可拿著食盒遞給她,“你姐姐特意囑咐我帶來的。”
“姐姐身體好些了?都能做包子了?”
“好多了。就是聽說你代替她進宮,很不高興。”
“對了。”她想把閻煞戟的事說一說,大約父親會反對,但說給秀麗聽的話也不就不會愧疚了。“爹知道閻煞戟被放在哪裏的嗎?”
“你找這做什麼?”
“不找這,我就不會進宮了啊。”
邵可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你看,果然會反對的,不過意思已經傳達了,她也就放心了。
拎著食盒捧著書從府庫出來,看下天色,今日查找閻煞戟的計劃又泡湯了,同絳攸到府庫的路上說著話也沒有注意到,這一路的桃花已然開得很是燦爛了,她停下腳步靠近,容蘇很喜歡桃花,說從前有個朋友額前有朵桃花的花鈿,他第一次用朋友來形容一個人,秀婉想那對他大約是十分特別的一個人。在那之前,她以為容蘇是不會喜歡女人的,以桃花為鈿的應該是位女子,且應是位美貌的少女。
將書揣入懷裏,她伸手想摘一枝桃花放在房裏。身子跨過欄杆,有些夠不著,隻好將食盒放在亭中椅子上,半個身子都斜跨出去,懷裏的書便從衣服裏滑落出來,幾乎同時聽得亭子下傳來一聲驚呼,下麵有人?她收手趴在欄杆上往下看去,果然看見一個人揉著腦袋眼看要抬頭,她連忙把腦袋縮了回去,拎起食盒就要逃。
才走出沒幾步,身後便傳來一個好聽的男聲,“走這麼急,書也不要了?”
秀婉停下腳步,不對,她跑什麼?打架就打架,誰怕誰啊?!扭頭的時候那人已經緩緩走近,華麗麗的紫色衣袍,頭發比她的還長,比起剛剛絳攸的未經打理,隻在發尾被一根絲帶係起,腰細腿長同容蘇還十分相似,連五官都略有點像,但細看比容蘇更硬朗一些,秀麗不止一次說容蘇長得好看是不錯,但太女氣總歸不好,這個人的話大約比較符合秀麗的審美了吧。
他走近,將書放在了她手心,秀婉低頭看了一眼,衝他笑了一笑,扭頭便要走,身後的人便開口了,“你砸到了我,不道歉是其一,我還書於你,不感謝是其二。這樣真的好麼?”
秀婉挑眉樂了,難得遇見個敢同她討價還價的人,上一個是隔壁家的王小二,問他要雞蛋還敢同她說價錢,把他打哭就知道回家告狀,像個娘們似的。轉身,她有點興奮,這興奮上傳到眉梢,整個都顯得神采奕奕了。“怎樣?想打架嗎??!”
紫衣的少年愣了愣,他看她明明長得還挺清秀的,細胳膊細腿的沒想到這麼暴力,果然人不可貌相。“我不想打架。”
“不想打架你還敢有意見?”
“……”他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霸道了。“你是誰?在這裏做什麼?”
這情景怎麼有點似曾相識來著?秀婉偏頭看了看旁邊的桃花,“看!那兒有人打架!”
紫衣少年不為所動。
這招對他不管用?被他知道名字少不得要背後給她穿小鞋。最煩這種人了,打不過就要背後搞小動作,看他華麗麗的這身打扮。還能在宮裏這般悠閑,應該跟剛剛的李大人一樣是個大臣吧,或者是教導昏君功夫的老師?
“那你又是誰?”
“我……是藍將軍。”
“藍將軍是哪位?”
紫衣的人鬆了口氣的樣子,看樣子她並不認識藍將軍,“統率禦林軍的藍楸瑛藍將軍你不知道?”
藍楸瑛?秀婉愣住了,她雖不愛讀書,但記性卻是不差的,明明那個同她比試輸掉的藍公子不是這個樣子的,而且作為籃家的人,藍公子都很配合穿的深藍色,她看了眼他,紫色,皇姓為紫,如今似乎也隻剩下他一個了,紫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