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是我……”

“其實也不是我發現,而是陛下告訴我的。”

“他怎麼可能發現!”

“是你留在宮裏的侍女,香鈴露出的馬腳。覺察到你的野心,擅做主張的想幫你的心卻也將你的計劃暴露出來。順著香鈴,不難查出,八年前差點餓死在你家大門前的小姑娘,如今已是皇妃貼身侍女的這個事實。”

“怎麼可能……珠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珠翠?如果你說的是風之狼的殺手,那麼使喚得動她的隻有先王陛下,我以及霄太師。”

茶太保如遇雷擊,有些站不穩的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桌上。“原來你是黑狼,原來我還是被那個人玩弄在鼓掌間。”他大笑不止,“我還是輸了!霄!我還是輸給他了!”

連衰老都不會改變的那人,他怎麼能可能戰勝得了他。這最後的一搏他還是輸了。但,他不會死在黑狼的手裏,就算死他也要死在那個人麵前。年老色衰的茶太保爬上了窗戶縱身跳了出去,邵可也並未追上去,隻是低頭扶起了靜蘭,臉上又恢複了平日的溫柔,這麼不聽話,非要獨自來找他,這下吃虧了吧。

彼時,秀婉意識混沌,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手和腳也被死死綁住,那些人將她塞進一輛馬車之中,為使自己保持清醒,指甲都掐入皮肉之中,狹小的空間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終於,前行的馬車停了下來,很快便有人撩開馬車的車簾,伸手過來拽住了她的胳膊,整個人幾乎被拖下馬車,仰頭看著墨色的天空,也不知道現在身處何地,旁邊伸出手來將她扶起,“大哥真是不懂憐香惜玉,這位唯一的皇妃娘娘可是個出了名的美人。”說著那人便將她拉進懷裏,一手托起了她的臉,秀婉微微偏了頭,這種時候再和他對視純粹找死。

那粗糙的大手劃過她的臉,“美倒是美,可惜這皮膚還不如蝴蝶的光滑。”

缺根筋的二小姐好奇的瞧了他一眼,“蝴蝶是誰?”

胡子拉碴的男人愣了愣,“姮娥樓老板蝴蝶。”

秀婉又把頭低了回去,她竟然還有閑情去管這個蝴蝶是誰。那男人倒鬆開了她,大笑道,“這小丫頭倒挺有趣。不過可惜了你是昏君的女人,不然跟了爺也不錯。”

嗬嗬,低著頭的二小姐勾著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還真敢把自己和劉輝比,不自量力。

第24章 落難三遇孔雀男

胡渣男揮揮手便上前來兩個年輕些的男子,一壯一瘦,壯的那人彎腰將她抗在了肩上,她掙紮了兩下,終究還是沒了力氣。瘦的那人跟在身後,然後推開一道門將她扔在了牆角,她瞪著眼睛打量了四周的情況,門外還能聽見胡渣男的聲音,“給昏君送信了嗎?”

答的那人聲音太小,秀婉伸長了脖子還是沒能聽見。

胡渣男又道,“在外麵等著,一會兒他來之後,放他進來。”

“一個人來……解決……”聲音微微上揚,因為聽到一些意味不明的詞彙,大約那人也略有些激動了。

“哼,你真把那昏君當草包呢?憑你也能解決他,還用費這麼大的功夫將紅秀婉綁來?”

她功夫太好,想從宮裏將她綁走不易,從阻力最小的秀麗入手,給她下了軟骨散,引她出宮,最後再利用她威脅劉輝,倒真是大費周章了。她才想明白,便聽見了門開的聲音,胡渣男協同那粗魯的刀疤男一同入內,似乎這兩人是頭目的樣子,胡渣男提著一盞橘紅的燈籠上前,燈光靠前,她將腿收了收,後背緊緊的貼在牆上。

胡渣男笑眯眯的看著她,“哎呀,真是越看越好看呐。”

秀婉覺得她有點危險。

倒是那冷麵的刀疤男重重的哼了一聲,“就你好那點事。”

“這麼好看的美人倒便宜了那昏君。”說著伸手過來放在了她肩上,然後順著肩頭劃過,她忍不住抖了抖,燈光之外是一片黯然的寂靜,黑暗中的人又是一聲冷哼,“抓緊點時間,一會兒昏君就到了。”然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你要是不聽話,我可不保證不見血。”

變態!她縮了縮肩,胡渣男將燈籠放在了一旁,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讓她退無可退。他頓了頓,偏頭看向身後,“你們倆還不滾?準備讓老子給你們表演?”

一壯一瘦的人影吞了吞口水,“二當家,一會兒可以便宜給我們……”

“那得看這小妞的表現了。”

“是是。”便又是開門關門的聲音,安靜的屋子最終隻剩下胡渣男和她了,“你敢動我試試看?”她低聲警告。

七年前,破廟,雨夜,□□的年幼的自己,如俎上魚肉,瞬間莫大的羞辱,惶恐,那是她最不願想起的夜晚,也是她過得最漫長的一個夜晚,就如同此刻,她盼著劉輝來,又希望他不要來。

想到這裏她又是片刻的失神,她想的,等的原來已經變成劉輝了麼?

師父……

好像離開很久了,久到她漸漸已不再抱希望他會回來。

也就是在這失神的空擋,那人已經解開她腳上繩索,手便順著腳緩緩滑過她的小腿,一路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