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株散尾葵的盆栽前,見他開門來又十分不解的抬頭看著他,“你醒了啊?”
劉輝長長舒了口氣,跟著蹲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腳邊的東西,一群螞蟻,他臉一黑,這裏竟然會有螞蟻!得找管事的教訓一頓了,秀婉把手放在了他膝蓋上,“哎。”
“怎麼了?”
她將腳尖轉了過來,與他麵對麵,“你剛才那麼緊張,是怕我不打招呼就消失了嗎?”
他點點頭,“你也不是頭一遭這麼做了。”
“那你準備安排姐姐什麼時候赴任?”
“下月初三。”
“哦,那我就初四走吧。”
他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初四?”
“燕青來貴陽的一路受盡追殺,恐怕姐姐這一路也不會太平,我既然要也要去茶州,便跟在他們身後,也好保護她吧。”
“你去茶州做什麼?”
“我還有個遠房的叔父,雖然軍隊散了,但兵符還在他手裏,白帝投降後,他逃亡到茶州,在回南邵之前,我必須得到他的支持。”
劉輝鬆開了手,“這一路茶家的會阻截秀麗,周帝難道就不會阻截你?”
“那也沒辦法啊。”她聳肩,“姐姐也知道茶家不會善罷甘休依然會前往茶州去啊,難道你希望我就這樣永遠活在你的庇佑之下?”
“你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那在你出發之前,我們能不能不要再談這些事了?”
她點點頭,“那我們來談談昨晚的事!”
劉輝臉一黑,這種情況,不應該是她臉紅不好意思的嗎?竟然說得這般理直氣壯,秀婉摸了摸臉,“我在房頂偷看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很痛的樣子嘛。”
“……”她還敢去偷看!
“難道我其實是個男人嗎?聽說男人和男人才會痛的……”
“誰告訴你的?”劉輝深吸了一口氣,隻擔心再聽下去他會忍不住暴走。
“沒人告訴過啊,我在趴在青樓房頂上看見的,男男我也看過哦,我跟你講……”
“夠了!”他無力扶額,姑娘節操何在?
“你怎麼了?頭疼?”
“天還太早,你回去再睡會兒。”
“額,你抱我吧?”
“為什麼?”
“我疼啊……”
“……”總覺得她越發無恥起來了。秀婉滿意的抱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臉說道:“陛下,你真好。”
“就這樣?”劉輝挑了挑眉,個子真不是白長的,還……挺重。
“陛下我要給你生孩子!”
他手一鬆將她扔了下去,秀婉揉了腰板很憤憤,“紫劉輝你找死嗎?!”
“說人話。”
“哼,人家都說要這種事情後都要說點情話的,你個不解風情的混蛋,我說了這麼多都沒回應一句!”
到底是誰教她這樣說情話的?
秀婉倒真沒胡說,她是真心的想過要給他生個孩子,可惜時間不夠,不然留給孩子給他,那樣,也許這皇宮對他而言,也就沒那麼空了。
隨後秀麗同影月一起被授為茶州雙州牧,朝中一片嘩然,一下子就授予州牧這樣的官職不說,還是雙州牧,眾人對秀麗影月頗有微詞,放他們去擺平無人願意上任的茶州,是最佳的表現機會。
秀婉背完一本兵書,輕輕將茶杯反扣,他們都在前進,秀麗也好,劉輝也好,所以她覺得她的決定也沒有錯。甚至粗略的計算過,白琉姝如今也不過才三十一歲,她努力一點,爭取在三五年將她救出來,女帝?她沒興趣,白琉姝也不見得太老,完全足夠再坐上二三十年,在那期間,繼承者的問題讓白琉姝解決去,她就回來了。
邵可又遞來一本書,“我看你這兩天精神好多了,什麼時候見一見秀麗同碧月姑娘?”
“恩,不如我明天再出宮一次吧,反正還有事要找師父商量一下,對了,我這兩天聽了一下關於碧月的事,她和李大人……不會是真的吧?”她也就隨口說了句,沒有亂點鴛鴦譜的意思,也沒到他倆怎麼會湊在一起,總感覺絳攸有點喜歡秀麗,畢竟如此聰明的他,自然也是欣賞好學之人,碧月整天除了研究邪氣古怪的藥,在外人麵前裝大家閨秀也就罷了,他們已經免疫了,所以怎麼看也覺得他們不大合適。
邵可歎了口氣,“所以我希望你能見一見碧月姑娘,她這幾日,很是不開心。”
“啊?她單相思啊?”
邵可大人聳肩,“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個老人家也不好插手。”
“胡說,爹你哪裏老人家了!”
恩,不落井下石也是進步了啊,邵可滿意的點點頭,覺得她漸漸也長大了,一時間有些欣慰也有些惆悵,秀婉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對父母而言,子女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突然感覺她長大了倒多了幾分傷感。
翌日,秀婉一個人偷偷溜出了宮,找到楚老頭,容蘇卻不在,問他他也不肯說,秀婉大約猜到師父可能囑咐過了,雖然算起來她是個公主,楚老頭卻明顯更聽容蘇的話,她也不想為難他一個老人家,便讓他帶話,也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