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父皇真是,火冒三丈就要直接把人給殺了,把她殺了自己怎麼辦?雖然不想嫁人了,但是後麵也就沒戲唱了有木有?!

況且,婚第二天,皇桑就把駙馬爺拖出去亂刀斬成肉醬,這不是等於宣告天下這裏麵有問題嗎?!瑞苓一邊兒默默地替老爹智商著急,父皇現一時氣憤不清醒,但是自己可是清醒得很。於是,趕忙開口攔住暴走宣德帝。

“父皇,且慢!”

“怎麼?難道我兒還要為此等賤婦說情嗎?”想到了自己女兒老媽康嬪,確實是個和軟善良小女人,再看看自己這女兒,也很明顯被養成了軟和性子,不由得又歎道:“我知道瑞苓你性格溫婉,見不得人因為你而死,但是也不能因為自己性格好,就讓底下這群狗殺才欺負了去。”宣德帝現已經滿腦子都是弩大欺主,刁民難惹什麼亂糟糟一團。“我兒心軟,就不必看啦,金英,拖了這賤婦出去,不要汙了公主眼睛!”

金英跟著朱瞻基已經很久了,曆經多朝,早就已經摸透了朱瞻基心思。他明白,現主子是叫氣昏了頭了,這會兒動了手,一會兒就能後悔。看公主樣子,估計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現自己不如賣一個好兒,也省待會兒皇上後悔了拿自己出氣。

想到此處,金英也彎了腰說道:“啟稟皇上,奴婢也覺得,這賤婦雖然可恨,但是現殺不得啊!若是殺了她,現倒是要從哪裏再變出一個三駙馬來呢?那不是坐實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才讓皇上公主婚第二天就殺了女婿,這終歸,對公主清譽和皇上聖明有損哪!”

朱瞻基被攔了兩次,自己發熱頭腦也清醒了起來。對啊,自己不明不白地殺了這個賤婦,要怎麼向別人解釋,原本三駙馬到哪裏去了?!說不得又會冒出什麼‘不可不說二三事’來。如果自己坦白說了,殺這個人是怎麼來怎麼去怎麼回子事,那不是承認了大明上到君主,下到群臣,全是不折不扣大傻子二百五了嗎?!居然連個女扮男裝人都看不出來,就這樣還要總領朝政。說不得就有什麼無君無父混賬因此出來扯旗造反呢!因為祖父當年著名‘清君側’運動他還是記憶猶,朱瞻基和他祖父一樣,對這種事情非常敏[gǎn]。老朱家就是專業造反派,他們怎麼能夠容許有別人走他們老路,推翻他們呢?!

再說,宣德帝和他祖父不一樣,現不是亂世而是治世,他已經開始恢複和鄰國們斷了好久邦交了。現出了這樣亂子,實際上就是大笑話!這不是下邦屬國麵前丟人現眼了嗎?!

朱瞻基腦子一清醒,所有利弊就立刻他大腦裏麵轉了三轉。但是等他想明白了,心裏也就恨地上那個讓自己陷入了如此艱難困境馮素珍來。宣德帝剮了她心都有了,居然為了一個男人給朕惹出這麼大亂子來,這女子眼中才是真正無君無父吧?!

就宣德帝一籌莫展,瑞苓想要說些什麼時候,外麵小內監來報,金英上去聽了一耳朵,自己稟報給了皇桑。“皇上,外麵兒……”他頓了頓,“劉大人來了!”

他所說這個劉大人,不是別人,正是此科主考官——劉文舉。也是這家夥,保舉這假鳳虛凰馮素珍來當駙馬!

不提他來了還好,一提他來了,宣德帝立時就加火冒三丈了。“好啊!好啊!叫他給朕滾進來!朕倒要讓他好好看看,他給朕找這個好女婿,到底是什麼東西變得?!”

宣德帝一怒之下,狠狠地拍了拍龍書案,把蛐蛐國籠兒給摔地上,蛐蛐一下子就蹦走了。劉文舉進來,正好就一腳扁了那隻可憐小蟲兒身上,這可把宣德帝給心疼哦!眼淚兒都要出來了!比他親閨女事兒還痛心疾首呢!

“混賬!”宣德帝幹脆又摔了一隻茶杯劉文腳下,把這個胡子一大把小老頭兒嚇了一激靈。也不管地上到底有多少碎瓷片兒,咣當一聲就跪了地上,如雞奔碎米一般磕頭不止。劉老頭兒雖然是朝中非常推崇程朱理學魁首,但是也並不是什麼不懂得隨機應變腐儒。今天一大早下了朝,他就和幾位相熟大臣崇文館裏討論事情。等到出來時候,正好看見了三公主‘攜’駙馬進宮來一幕。雖然瑞苓做得還算隱蔽,也用東西蒙了馮素珍幾道,但是劉文舉算得上是‘李兆廷’座師和大媒人,你說,他怎麼會認不出來他呢?

當下,他就覺得不好,深怕這小兩口兒之間鬧出什麼誤會來,自己這個‘大媒’不好收場。所以他才要進來覲見皇上,深怕李兆廷年輕氣盛,因為什麼事兒和皇上頂起來。畢竟那個‘陳世美’,是自己提議並且威脅他做。

原來,劉文舉這麼熱衷於替‘李兆廷’做媒,並不隻是因為想要討皇上歡心。因為‘李兆廷’也算得上是自己門生,又是這麼驚才豔豔,本來就已經可以算是自己這一派人了。若是再進一步拉近關係,並且他還成了皇上親女婿,那可就不一樣了。說不得他劉文舉一派,甚至可以擁有和‘三楊’鬥一鬥實力呢!

是以權利誘惑下,劉文舉死保‘李兆廷’大媒,躥到皇上把三公主朱瑞苓嫁給他。但是劉文舉死也想不到,這一下,自己這個大媒,可真變成了大黴了!

此刻,他戰戰兢兢地跪地上,他可是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不但公主能夠公然婚第二天把駙馬綁進宮來,還能讓皇上發那麼大活兒。要知道,自己也算是老臣了,皇上平日也是多加倚重。就看多次讓自己擔當主考就能看出來,但是這一次連自己都被殃及池魚了,那就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