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
“嗯?”
“你就那麼喜歡冬菇麼。”
“啊……沒有。塔爾波爺爺說我想刻什麼就刻什麼,我本來想刻爺爺的……結果刻著刻著……”
“你就刻出了一個冬菇?”
“是的……”
“……閨女你夠了。”
“哈哈,你在你孫女心目中就一隻冬菇嘛。”塔爾波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斯佩多的臉更黑了。
“那個……爺爺你的臉很黑……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陰陽空完全沒有意識到讓爺爺黑臉的罪魁禍首是誰,為了查看情況,陰陽空伸出食指戳了戳斯佩多的臉,“……爺爺?”
“Nufufu還沒有幾天就認了一個爺爺而且迅速把原來的爺爺看成一隻冬菇,”臉頰被戳,斯佩多伸出手捏起了陰陽空的臉,“閨女,爺爺生氣了。”
“誒?爺爺你欺負人。”感覺到左臉的力量,陰陽空也不客氣,果斷把一根手指換成了兩根也掐起斯佩多來,“還有我認塔爾波爺爺是曾曾祖父!”
“也就是說他是我爹?”手上用力。
“總比是冬菇好。”手上也用力。
“誰告訴你我父親是冬菇了?”更用力。
“爺爺的發型。”也更用力。
一時間兩人大眼瞪小眼,大手捏小臉小手捏大臉。
塔爾波依然坐在原位,看著這對祖孫倆都炸毛的樣子笑了起來,“你們關係可真好。”
“我和她關係一直都很好。”斯佩多扔出一句後又繼續和孫女大眼瞪小眼,但兩人卻默契地沒有再加重手上的力道。
“你不覺得和你孫女在一起你變了許多嗎?”
“嗯?”這次,斯佩多和陰陽空都看向了塔爾波。
“好了,先吃飯,去餐廳吧。小空,幫爺爺端下湯可以麼?”
“嗯。”陰陽空應道,然後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提步要走時又想起什麼,回過頭對把手上的印章遞向了看起來正打算發散怨念的斯佩多。
“雖然一不小心雕成了冬菇……但是還是希望爺爺能收下。”
“嗯?”斯佩多低頭,剛剛引起他黑線的木塊被女孩子的雙手安靜地捧著。
“Nufufu雖然是冬菇讓爺爺很不爽,不過爺爺很喜歡哦。”斯佩多愣了愣,然後用著往常的笑容摸了摸孫女的頭,從女孩手中拿起了印章。
果然……自己變了不少呢。
*
斯佩多認為的第二個失誤和第三個事物是連在一起的,那就是他把陰陽空帶進了彭格列。
“我打算先讓她認識一下瓦利安的隊長和他的幾名守護者。”晚飯後,陰陽空似乎對雕刻依然很感興趣,就又跑向了後院的小桌。斯佩多看著陰陽空對身旁的塔爾波說。
“是麼?那我帶她去見九代?”
“嗯。”
然而,當塔爾波帶著陰陽空走進彭格列第九代的辦公室的一小時後房門被打開,陰陽空、塔爾波和彭格列第九代一同走了出來。
“塔爾波,小空很討人喜歡呢。”
“哈哈,她可是我的曾曾孫女嘛。”
“讓她見見老朽的兒子麼?那小空,跟爺爺一起走麼?”
“嗯。”
然後彭格列第九代就拉著陰陽空走向了樓梯口,四下暫時無人,一直在首領辦公室門外的斯佩多就迅速褪去了幻術。
“Nufufu,塔爾波,你有必要向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孫女又有了一個爺爺。”
“九代的年齡比小空大很多,稱為爺爺不足為奇吧。”塔爾波微笑著側過頭,並不意外地看見了斯佩多身後具象化的怨念。
“Nufufu是這樣麼。”——即使是這樣,也真是失算——真令人不爽。
然而,最大的失誤是在後麵——
“Nufufu,閨女,其實我一直很想問瓦利安的那群人當時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斯佩多此時坐在客廳,對麵的陰陽空依然在糾結要交上去的彭格列簡史的稿件。
“爺爺能不要挑這個時候問問題好麼——還有他們真的沒有幹什麼,本來是想攻擊我的,不過後來都因為爺爺之前教我的東西太厲害了,所以我都一一回擊了。”陰陽空用筆支撐著腦袋,然後又想到什麼又用筆劃掉了剛剛寫的語句。
“Nufufu你認為爺爺會信麼,半個小時後你跟彭格列第九代一起出來,從那以後你就漸漸地成現在這樣了——比如裏人格一二三四號。”斯佩多明顯對答案不滿意,“每次都是在爺爺看不見的地方出事,總是有失算啊。”
“我覺得很正常而且那根本不叫出事吧,就算爺爺你在場也阻止不了我變成這樣的。”似乎一句話終於修改完畢,陰陽空直起身,看向斯佩多。
“Nufufu也是,明明爺爺就在那裏,閨女你依然把爺爺撂在家裏拖著那隻野生鳳梨出去了。”
“……爺爺,這件事真的不用介意到現在的,而且兩者沒有直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