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中原人都長這麼好看的嗎?不對,那為什麼那個人販子那麼醜?
“哇!”第二雙腳不由得叫出了聲。“胡人?”
“胡人”二字那婭算是聽懂了,她用力點了點頭。
“奇怪了,來到這裏的女孩子無不是哭哭啼啼的,你怎麼沒哭?”第二雙腳又問道。
這句話對那婭來說可能有一點複雜,她一時沒有理解過來,不知道要回他什麼。
“你怎麼不說話?”第二雙腳皺了皺眉。
“你也知道她是胡人,這麼小的孩子,怎聽得懂漢話。”第四雙腳說道。那婭看過去,又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女,看久了,竟與第三雙腳有些像。
“胡人麼......”第五雙腳是個中年人,他也看著那婭,有所思。
“唔......”朱知儀拿出那本名冊看了看,道:“名冊上明明隻有十一個人,這屋裏的女孩,是十二個吧?”
說罷,他看向玉勾弦,等他給出一個回應。
“你是說,多出來的那個人,並不在這名冊上?”玉勾弦道。“你覺得是那個胡女麼?”
“你看,這名冊上的十一個名字都是咱們中原的名姓,這胡女不是混進來的是什麼?”
朱懷治看著那婭,歎了口氣道:“既然不在名冊中,明日便將她送走。”
“可是她的那雙金眸實屬世間罕有......”玉勾弦有些猶豫。
“哥哥,她一個莫名混進來的外邦人,又不會說漢話,萬一她另有圖謀呢?”玉弄音有些擔憂。
“弄音說的有理,雖說她條件不錯,但絕不能收些來曆不明的人。”朱知儀道。
盡管他們的話那婭隻聽懂了一二,但從他們的神情看來,他們似乎發現了那名冊的問題,其中一人還看著自己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打算要自己的意思麼?
那怎麼行!若是自己不能得到這份工作,那她要怎麼賺錢?怎麼吃肉?
若是要將她遣返回家去,那她還不如中途就死掉算了!
“這樣吧,你們今日便先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兒再好好打扮一番一個個來見。”第二雙腳道。
出了那房門,朱懷治問:“知儀,你怎麼看的。”
朱知儀撓了撓頭,又捅了捅身邊的玉勾弦,問道:“勾弦你怎麼看?”
玉勾弦看了朱知儀一眼,他與朱知儀其實從小就認識。朱知儀剛出生的時候,名字還是他爹玉飛給起的。在被絕弦道人接走之前他還是與這朱小少爺玩過一段時日。但這隔了十多年沒見,再見到他已儼然是個翩然少年,就像第一次認識似的。但這個人卻就這麼自來熟起來,方才見過,這會兒便喚自己勾弦了。
不過他並不討厭這個朱知儀。
“金色。”玉勾弦淡淡開口道。
“啥?”朱知儀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她的眸子,是淡金色的。”玉勾弦道。
“雖說我不太喜歡胡人,但是胡人的那雙眼睛真真是生得好看。”朱知儀道。“她的眸子,確實是極少見的淡金色。”
“哥哥你就別想了,她來曆不明,絕不能亂收。”玉弄音道。
玉勾弦還想再說些什麼,最後卻還是放棄了。
唉,真是可惜了那雙金眸。
一行人來到玉生香堂前,剛踏進去,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便迅速上前來將朱知儀團團圍住。
“小公子,今兒還寫詞麼?”其中一個問道。
“上個月不是才寫了幾首麼?”朱知儀問。
“哎呀,成日唱些舊詞,客人都要嫌棄了。”姑娘們嬌聲道。
玉勾弦頭一次被這麼多女子圍著,平日裏淡定的他終於有些不好意思,竟退至朱知儀身後,悄悄打量眼前的這些風塵女子。
後來他才知道,所謂的幫朱懷治經營玉生香,便是寫些淫詞豔曲供姑娘們彈唱吸引客人。這朱知儀什麼不學好,才十六歲便會寫詞,還偏偏是寫豔體詞,本來商人之子也不能考取功名,會寫詞,就不錯了吧?朱懷治就是這麼想的,便也沒阻止兒子,而且還因為這個,玉生香也出名了不少。加之朱知儀生得俊俏,女人緣是極好的,不僅男客多了,偶爾還會有特地來玉生香看朱知儀的女子,這也算是換個方式將玉生香的名號越打越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