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畢業都兩年了,六年的時間,居然還沒有用完!
他陰沉著一張臉,將她手裏的卡又塞回了她的錢夾裏,然後他掏出自己的錢夾,準備拿現金付賬。
喬念嬌有些尷尬地看著他,小臉緩緩發起燙。
她這個富家千金大小姐,估計是他見過最狼狽最窮的了吧?
看著她有些發怯的小眼神,黎宸無奈地歎氣:“以後有我在的地方,都不需要你拿錢包出來。這是我給你的零花錢,你想怎麼花都可以,花完再跟我要,知道嗎?”
她呆呆地看著他,看了好久,直到他們買的東西都被裝成兜了,被他提在手上了,她才傻嗬嗬地笑出聲來。
上了車,他問:
“想什麼好事呢?”
她緊抿著嘴巴,就是不說話,但是那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卻依然在笑著。
她知道,她笑,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終於出現了一個人,是真心心疼她的。
半晌,或許是想的太入神了,她居然忍不住說了出來:“以後,我喬念嬌也是有人疼著的人了。”
他神色一凜,大腦有著瞬間的緊繃。他側過腦袋,看著她笑顏如花,恬靜溫婉地看著車窗外,那嘴角上上揚著的甜美的清新,一下子,叫他差點挪不開眼。
心裏有很多話要說,要跟她說,但是,他都將它們放在了心底。他知道,說的再多,都不如真的做到的好。
他,一定會傾盡全力,讓她這樣恬然純真的笑顏,一直一直維持下去。
——機長先生,外遇吧——
那邊,淩予剛剛滿是狼狽地走出咖啡廳,回到車裏,他三兩下扒掉了自己身上的髒襯衣,露出光潔精壯的上體。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他拿過一看,是張桀。
張桀是淩氏最先的合夥人之一,也是淩予玩的最鐵的閨男死黨,更同樣是個浪蕩公子,最近剛被淩予派去新加坡了。這會兒打電話過來,難不成是有事?
“喂。怎麼了?”
“予,這次哥們兒出事兒了,你可得給我扛著!”
淩予眉頭一擰,他向來對張桀的眼光不是很看好,如果是女人,他絕對不會接手的,再加上,他線在對喬念嬌以外的一切女人,不感興趣。
“隻要不是女人,什麼都好!”
那邊一愣,然後頓了幾秒,訕然開口:
“你還記得阿蘭嗎?就是小時候我們一起在漁村長大的那個賣冰棒的小姑娘?”
淩予的思緒漸漸飄遠,跟著他們幾個從漁村出來之後,兒時的記憶,他很少去回想。聽張桀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印象。
“怎麼,風流債?我們離開漁村都十二年了,她還記得你?追來了?”
那邊,張桀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語調,可憐兮兮的:
“予,阿蘭來不了了,她要嫁人了,她說她給我生了個,咳咳,兒子,十一歲了,她現在的男人對她不錯,她不想耽誤青春了,隻不過吧,她說兒子必須給我送來,別人她不放心。”
淩予聽著他的話,無語地罵起來:
“你是白癡嗎?說是你兒子就是你兒子了?十一歲的孩子,她早怎麼不來找你?有能力生不會自己養?知道我們創出來了,騙錢來的吧?”
張桀急了:
“予,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兒子已經在飛機上了,還有一個小時到機場,我人在新加坡給你看著場子呢,走不開,這幾天你就幫著照顧一下我兒子吧!”
“去你媽的!老子才沒時間給你帶孩子!”
“予!你話不能這麼說,咱兄弟一場,我兒子不就是你兒子麼!阿蘭是個老實人,不會騙我的,她說是我兒子,那就是我兒子!”
“…,…我不認識你兒子,我怎麼接他?”
淩予無語了。他自己自家後院著了火,老婆被人挖牆腳,忙的是焦頭爛額的,這會兒,這家夥給自己整一個孩子出來,還義正言辭說兄弟的兒子就是他兒子,鬱悶!
張桀一聽淩予鬆口,頓時口笑顏開:“張琳,我兒子叫張琳,還有一個小時不到就要下飛機了,予,你親自照顧他一段時間哈,這兩年我給你混著黑道,沒少結怨,要是我兒子出了事兒,回去咱兄弟也別做了。”
“行了行了,你去吧!真想操你大爺!”
煩躁地掛了電話,淩予看了看自己半裸的狼狽相,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張桀這廝真會找事!
他把車開到一家男性服裝品牌店門口,光著上身走進去,被店裏的保全攔下,他出示了店裏的貴賓卡,保全一看,原來是淩予,連連道歉,說他這樣半裸著,所以沒認出他來。
淩予也不跟他計較,走進去,兩分鍾不到就穿了一件棗紅色的襯衣出來了。
這一次,目的地,機場。
等了約十分鍾左右,淩予終於聽見接機大廳裏響起了從家鄉漁村附近機場出發的航班著陸的信息。
他雙手插在褲兜裏,倨傲地站在出站口等待著。他想,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孤身一人,很好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