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聽到黃哲的聲音,“她喜歡去夜總會,平時獨來獨往,和別人沒有什麼深交,私生活不是很清楚。最新的男友,應該就是兩個多月前在媚色把她帶走的路子豪,很多人都看到。那人是個海歸富二代。不過他有點無賴,問了一天都說兩個人半點關係都沒有,隻是偶爾見過幾次。今天早上是蘇譽打電話喊他過去的。去了就看到她死在家裏。”

他的眉頭皺了皺,夏洛克瞧出端倪,毫不猶豫的追問道,“死在哪裏?”

黃哲微怔,隨即輕笑,對他的機警顯得很滿意,“客房。”他繼續說道,“是個疑點,我知道。”

夏洛克“哦”了一聲,又慢慢的倚了回去,“路子豪?都把人帶回去了,怎麼還說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在逃避問題。”

“他說那天在半路上,蘇譽吐了一車,又喊著口渴,他就下車去給她買解酒藥。結果回來的時候人就不在車裏了。夜深了懶得去找,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這之後,就再沒有什麼深交。他們倆的確這段時間很少在出入這些場所,但我們的人查到線索,他們一直在交往,隻是有些低調。”

“感情是非理智的事情,這類問題我不太懂。。”夏洛克搖搖頭。

黃哲看著路邊在垃圾堆裏覓食的一隻小黑貓,前腿趴在裏麵腐爛的食物時,晃晃悠悠的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他一個晃神,“我剛剛說到哪裏了?”隨後自己拍拍腦門,“他自己那天也醉的不輕,連地方在哪裏,都迷迷糊糊的不記得了。什麼證據也沒有,那天怎樣鬼才知道。不過,查過蘇譽的通話記錄了,今天早上除了和路子豪通話的記錄,緊接著的還有一個人。。。”

他歎了口氣,在口袋裏掏了半天,摸出一個空了的煙盒,他氣的“呔”了一聲,隨手把它揉捏了一番狠狠的一扔。

夏洛克看他皺著眉,真的在苦惱的樣子,“我知道。”

黃哲歎口氣打斷他,幽幽的說,“閉嘴。我自己會說。最後一個電話,居然就是吾那不孝的徒兒”

夏洛克挑眉,不讓說算了。他想著前幾天清晨讓黃哲滿麵榮光了很久的電話,“你還沒打電話給她吧。這樣做,有違警察的職業道德。你的身心在經曆考驗。”他頓了頓,“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幫你。”

黃哲苦笑,“謝謝你啊。”

夏洛克板著肩頭,沉默片刻回答,“不客氣。”

一段路程兩人各懷心思,很快的就回到了住處。黃哲習慣性的熄火,“到了”。車庫裏半點燈火都沒有,黃哲罵了一句,“他奶奶的又沒電了。交了那麼多物業費。”

夏洛克始終站在他的身邊一聲不吭,態度固執強硬,安靜的等一個回答。感情之餘他,是理智之外的虛構的東西。所以很多時候,他並不能夠用人性為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構造出一個完整的解釋。

兩人在黑暗裏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路,路過一個凸起的物體時,黃哲被絆了一跤,夏洛克扶著他,想起是早上在施工的下水道管。

但是兩人始終靜默著沒有講話。

直到重新看到滿天的星光,它們密密麻麻的將黑夜映襯的像黑羽上的鱗片,帶著拯救蒼生最後的希望。

黃哲抬頭看了片刻,沒有那麼好的雅興,率先往前麵走,空留下一句,“人都是有私心的。”

夏洛克看著他的背影,正直清廉,勇往無前,色厲內荏,偶爾罵罵髒話,是這個時代治安的捍衛者,無妻無子,唯一的親人似乎就是這個長長打電話來的女孩子,打得是越洋電話。這是害怕嗎?他怕什麼?

他默念了幾句,大踏步的追進了電梯,標誌性的嘴角揚起微微,和他並肩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