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跨出去的腳收回來,順著他的目光看了半晌,“師傅,羨慕嫉妒恨,好像是現在年輕人的流行詞彙。”師傅這個詞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裏不適應的咯噔了一下,但是迫於如今的形勢,和黃哲不是正常人能夠接受的悉心教育,他還是接受了這個稱謂。
黃哲手中的帽子順手砸了過來,夏洛克沒躲,隻訕訕的揉了揉被打中的鼻子。
黃哲將帽子戴起來,國徽的那邊扭正了朝著前麵,大踏步的往裏走,“你也不想想她一個財務經理怎麼住的起這裏。”
夏洛克跟在他的身邊,腳還沒邁的出去,突然的腦海中一個片段閃過,一個堆滿了奇奇怪怪設備,四麵千瘡百孔的木板的房間,一個銀白色頭發的老太太背對著他,正在熟練的收拾房間。窗簾前麵,逆光坐著一個人,手中把玩著一把精致的手槍。
黃哲走出幾步,看到他的眼神沉溺在陽光裏,緊鎖著雙眉現出一種淡淡的悲傷的感情。他伸手拽住他,將他從思緒中拉出來,“你猜會不會是仇殺,她們和錢打交道,知道的太多,一個不小心送命了,其實還蠻正常的。”
夏洛克低著頭,嘴巴裏哼哼了兩聲,“沒有看到現場我說不出什麼。”他半低著頭自然的看了看黃哲,卻正看到他持續了快兩天心神恍惚的模樣。
夏洛克從電梯口蜂擁而出的人群中舉起一隻手臂護著自顧自神遊的黃警官,將他半推了進去。他的心底湧動出一股複雜的情緒,其實不是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肯定是那個遠在異國的黎以今。
他凝視著抱臂一臉正經嚴肅站在電梯裏氣場懾人的中年警官,突然的肅然起敬,又有些不明所以的想笑,暗暗的決定,反正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以後在他徒弟這個問題上,還是先不逼他了。
電梯到了十樓,人就已經減了大半。他們的身邊隻站著兩個人,依著冰涼的電梯壁,穿的齊膝的風衣,手插在口袋,鼓鼓的不知道塞著什麼。
電梯搖晃了兩下,哐當停住,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輕手輕腳的往外走,前麵就是一個拐角,通著十一層的住戶。
他們走了幾步突然覺出不對勁,停住回頭看向倚在電梯口沒有動靜的黃哲和夏洛克,再次對視看看,眼中滿是狐疑。
夏洛克聳聳肩,一副自便的樣子。那兩個人隻思忖了片刻,不知誰罵了一句神經病,便繼續往前走,前腳掌抬的有些高,步子放的更緩更輕,但這一回頭急匆匆邁出的的瞬間,卻沒有看到從拐角處衝出來的女人。
她帶著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穿著尼龍的寬鬆長褲,身上罩一件米色的風衣,很低調大方,但她精致白皙的下巴,走路的姿勢,又都隱隱散發著一些與眾不同的氣息。
她匆匆的說了句“對不起”,連一步都沒有停下來,徑自往電梯這邊走來。夏洛克目光緊鎖著就要走到拐角的兩個人,腳下反射性的為來人挪開了些。
這時候,黃哲卻做出了讓所有人吃驚的一個動作。
他一把抓住女子伸向電梯按鈕的手,將她往旁邊拉去,隨後用警察逮捕罪犯時拚命三郎的速度,一把揪住了背影剛剛消失在拐角的人。
在所有人還目瞪口呆的時候,他已經宛如大力神一般一口氣將那兩個人倒提著扔進了電梯了,惡狠狠的用眼神將想要跑出來的兩個人瞪在了電梯裏,隨後按下了向下的鍵。
紅燈亮起,電梯門徐徐的關起,夏洛克的眼中隻剩下那兩個人死死的捂住大衣口袋和茫然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