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彎腰略帶疑惑的說,“你不是很想離開嗎?”
“他ma的,你覺得我這樣能走嗎?”
丹尼也被麵前老男人的“裝傻充愣”氣的火起了,對方要真想放他走,至於等到今早嗎?現在他這弱爆的樣兒,別說走,沒準剛離開這變態的黑屋子,就被極夜那些混蛋逮了回去。
“我的意思是等你傷好,你想離開隨時能離開。”
齊鑫也明白過來方才自己太過簡潔的話惹得對方誤會了,他雖然想放對方自由,但也絕不會在丹尼身體這樣的情況下,讓人離開。
“嗬,那真是提前謝過了!”
丹尼說完這話,就把頭扭到了靠著牆壁的一側,閉著眼,一副拒絕在交談的模樣。
齊鑫揉了揉額角,苦笑著說了句“那你好好休息”,就轉身離開了臥室。
屋內很快就剩下了輸液時的“滴答”聲,而丹尼的眼睛驟然睜開。
那雙綠地驚人的眸子中的怨恨之色濃的仿佛隨時能溢出來,彎了彎唇角,丹尼無聲地吐出了“等著瞧”三個字才重新閉上了眼睛。
而離開的齊鑫並沒有走遠,他靠在臥室門旁的牆上,漸漸出了神。
平心而論,屋裏丹尼剛剛的反應比他預想中已經好了太多了。
他現在還記得聽到醫生那句“有問題的是孩子的心理”時,那種心孽的感覺。
甚至進門前一刻,他的手還在輕微地抖著。
哪怕不想承認,他確實怕了。
他怕這個曾有著桀驁眼神的少年會就此成為一個心如死灰的人。
索性,老天待他還算不薄。
丹尼眼底那刻骨的怨恨他不是沒看出來,但是這又怎樣?
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負責,逃過一次,不代表次次能逃過。
何況,有些罪孽隻有背負起來,那顆早不在鮮紅的心沒準才會有喘熄的機會。
他想起了跟阿道夫衝突時,說過的一句話,“有些人活著,卻也死了”。
摸了摸心髒的位置,齊鑫彎了彎嘴角。
阿道夫的力道絕對不輕,哪怕關鍵時刻微微偏了方向,拳風帶起的刺痛感卻好似長在了心髒的位置。
他知道正是因為兩人把對方當成了朋友,所以阿道夫才會手下不留情地給了他一拳。
也恰恰是因為把對方當成朋友,所以阿道夫的拳最終還是偏了。
他齊鑫是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朋友?
掩住眼睛,齊鑫想笑一笑,卻被嘴角的苦澀驚的僵了動作。
摸了把臉上的溼潤,齊鑫的頭驟然低了下來。
原來,他還能哭嗎?
埋在陰影中的視線一點點模糊,腦袋偏偏比任何時刻都清醒。
直到現在,他都不認為對屋裏的丹尼有什麼像阿道夫嚷的“特殊的感情”,頂多算是點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心軟吧。
所以昨晚才會因床上對方的淚而驟然停手,而今早又匆忙地出去找醫生。
可他也清楚,這點心軟的分量可能還沒他對昨晚發現的硬幣抱的深。但是不知道少年出現在他身邊的時機是不是太恰到好處了,對其,他無法無視。無視對方的存在,無視對對方的那丁點在意。
在昨夜把對方帶回來時,若說那人激起的是他作為1號的征服欲;那麼在其暗夜無聲流淚對他欲侵犯的動作好不抵抗時,對方成功喚醒了他那少見的良心:而從他發現硬幣到最終決定割舍掉Z國的一切而沉默回屋時,丹尼那湊上前的溫暖體溫讓他忽然明白寂寞有時能走地很容易;而今早的事情發生後,他想,對這個叫“丹尼”的少年,恐怕再回不到他買下對方時的心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