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茬,迎春不由想起賈珍尤氏三姐妹,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了。希望賈珍能夠在年前發出不滿來,這個膿包越早擠出去越好,至於東府將來,迎春寧願榮府供養他們父子吃白食,也不樂意他們仗勢欺人,胡作非為。
主仆商量完正事,迎春開始說起繡橘婚事,並告知繡橘,這個月二十四日水母祝壽,屆時會邀請東西兩府親眷,迎春會在水母壽宴上發布發還繡橘身份,並且發嫁丫頭的消息在兩邊親友間放出去,必定會有動心者,還會跟鳳姐私下提請,請她替繡橘張羅一門親事,到時候擇吉選擇一門合適親事。
迎春說話間握住繡橘手告之:“我已經著人把你跟你弟弟的脫籍文送去衙門了,總在風封印之前會有消息,你自己嫁衣要慢慢繡起來。”
若說晴雯婚事迎春有試探成分,繡橘的婚事迎春是真真切切想替她辦得圓滿,讓她過得幸福。
繡橘知道自己跟姑娘同歲,卻是年歲大了,也不再推辭,隻是低頭:“姑娘做主,婢子信得過。”
卻說迎春召見晴雯繡橘,主子們說了一個時辰話,水衍尚未回返,倒是前院的灑掃小丫頭翠兒來送消息,說是雲英去了前院伺候茶水,還問詢水衍,說她替太太燉了野雞湯,問水衍要不要陪著水母一起用餐。
迎春聞言心頭拱火,沒出嫁大姑娘追著成親的男人是什麼意思,瞎子也知道,因問:“姑爺怎麼說呢?”
翠兒隻有十歲,賈府家生子兒都很水靈,一雙眼睛水汪汪溜溜圓:“姑爺回說‘太太要念經禮佛,超度眾生,人野雞找你惹你,你卻殺生,胡鬧嘛!”
迎春噗哧一笑,吩咐葉兒:“給你翠兒抓一把果子吃,難為她說話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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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迎春這幾日吧水府內務摸得七七八八,卻也有些疑惑,這日水母又讓人傳話,說是自己要茹素禮佛,叫水衍迎春兩口子不要去打擾。
迎春大約猜到這話打哪兒來的,水母縱然不樂意水衍迎娶雲英,大約不希望水衍偏向迎春。昨日水衍雖然明著推搡雲英,卻是讓水母心裏不對付,覺得辛苦養大兒子不貼心了,偏向了外人。隻是水母求親之言熱乎乎的尚未冷卻,寶山張舅母言之鑿鑿,賈府張氏出名護犢子,這二人就似兩座大山挺立在迎春身後,是的水母不敢發作。
迎春又是新媳婦,水母跟前晨昏定省,禮儀不錯一絲兒。水母自己名聲在外,這些年略微好轉,不想再興敗壞連累子孫,故而心裏不悅,也不好發作,隻是她的鬱悶需要找個發泄之處,遂借口吃齋禮佛,實際卻是試探迎春,看看迎春反應。
水母一發話,就被迎春看清楚了他的意圖,不說迎春會讀心之術,直說這些年迎春跟著賈母身邊曆練,賈母前世慣常用禮佛這些借口埋汰邢夫人與王氏,今生更是把王氏逼得山窮水盡。水母小小伎倆,迎春如何看不出來高低呢,卻是故作愚魯,水母說要茹素,迎春便拿著雞毛當令箭,實心實意操辦素食。
每日叫人做了精細的素食親手送了去,水母推脫不見,迎春則禮儀謙謙說完自己甚為媳婦該說之話,再不疾不徐告退。至始至終不生絲毫煩躁。
隻是經過雲英之事,迎春看出月姨娘的情分不止表麵這般輕飄。迎春猜測,隻怕孫家一切都是水母故意放任所致。似乎是一種萬裏江山平半分意味。
迎春不缺那一百五十兩銀子,隻是不想糊裏糊塗,讓人覺得是個傻子。吃虧也要吃在明麵上,不能讓人以為是個冤大頭。
迎春私下吩咐自己陪嫁嬤嬤劉嬤嬤吳嬤嬤兩個,她兩個這些年雖然沒有得到過迎春寵信,卻是一生靠著迎春吃飯,迎春帶他們不薄。
迎春著她們整了酒席,請了水衍的奶娘水府顧媽媽吃酒,打聽一些水府舊事。他們幫不跌就去了。迎春想知道孫家事情水母知不知道,知道多少,再做定奪。
一頓酒席下來,顧媽媽喝的高了,一切都出來了。這水府起先有些資產,原有千畝土地,水老太太也有些私產,隻是一個兒子難免嬌慣,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水母嫁進來又是個渾身長刺的主兒,夫妻並不和諧。叮叮當當就沒斷過爭吵打鬧。
隻為水母跋扈,銀錢把得緊,水老爺在外麵惹了禍事每每跟水老太太拿錢貼補。以至後來老太太妝奩貼的精光。反正她也沒女兒,也不在意,隻要兒子高興。
熟料水老爺在家裏寵姨奶奶寵得不相幹,竟然看上一個官賣的清倌兒,這女子大家小姐出身,琴棋畫無所不能,身上卻又那麼一股空穀幽蘭意境,立馬就把水母這個母大蟲比到地裏去了。隻是這清倌人需要三千銀子贖身銀子。
水父這精蟲上腦的家夥嫖了幾次不饜足,竟然在情人無聲眼淚之下行偷盜之事,竟然乘著水母不察,偷偷把一個五百畝上等莊子賣了。隻為這位新寵奶奶不願意進府立規矩,水父便把人安置在外麵。也是他膽大包天,為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