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低頭對上沈鴻的眼睛,他往後退了兩步,沈鴻茫然道:“杜教主?”

杜慎行這才鬆了口氣,重新背起人下山。

大約是拖了一段時間,送人回去時大門口圍了一圈人,馮堂主一看沈鴻被人背著,以為他被打得連路都走不了,眼刀一道道往杜慎行臉上招呼。

被怒視的人似無所覺,徑直往前,馮堂主抽刀攔在他頸前,“放了門主。”

沈鴻正與腦子裏的兩股陌生意識糾纏得難舍難分,無瑕分出精力來打圓場,隻牢牢地摟住杜慎行的脖頸。

這姿勢在馮堂主眼裏顯得別扭至極,恨不得抬手讓兩個人一刀兩斷,杜慎行隱隱覺察出他的殺意,也起了提防之心,千鈞一發之際,沈鴻掙紮著從杜慎行背上滑下來,抱住馮堂主的腿,“馮堂主,這是誤會,杜教主好心送我回來……”

他那模樣委實太過狼狽,杜慎行在旁看得有些刺眼,一把將人扶起,冷冷地衝馮堂主道:“閣下的模樣,倒有幾分像從前江湖上一位有名的前輩,難怪沈門主如此青眼有加。”

隻聽“哐當”一聲,明晃晃的刀掉到地上,馮堂主失魂落魄地轉身而去,沈鴻出聲喚道:“馮堂主!”

哪知道馮堂主聽了這喊聲反而跑得更快,沈鴻迷惑不解,“我這次真沒說錯話。”

杜慎行麵不改色道:“那大概是杜某說錯了。”

沈鴻想了想,杜教主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妥之處,馮堂主是前輩的親侄子,兩人同樣一表人才。

杜慎行低聲笑道:“恕我直言,剛才那人對沈門主,完全不像一個部下該有的態度。”

沈鴻遲疑道:“這——說來話長,前輩臨死前曾托我照看馮堂主,其實馮堂主約莫還比我還大個兩三歲……他身體不好,我平日就略微讓著他點,但即便這樣,馮堂主仍舊對我頗有微詞,我也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爭奪

離穴道自行解開還有半個時辰,沈鴻扶著牆,吩咐手下先將杜慎行帶去西院。

幸好防範及時,提前限製這具身體的行動,尚未釀成大錯。

巡邏的守衛過來搭了把手,一路由人攙扶著走到房內,躺在床上閉目休息。

腦海裏還回蕩著兩個不同的聲音,連睡都睡不安穩,沈鴻索性凝神聽他們講話——

“娘哎,這不是坑人嗎?明明是老子先進來的,喂喂……你別過來啊,小心我一拳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哼,哪來的毛頭小子,乖乖在那裏待著,要是越界半步,別怪我不客氣。”

“凡事要講究先來後到,你這樣太不道德了!”

“真是笑話,同樣是奪舍,還說得振振有詞,也算你小子運氣,正巧碰上我魂力最低微的時候,否則你就……哈哈哈……”

正聽得迷惑,突然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門主,門主……”

睜開眼一瞧,原來是阮羽不知何時已站在床前,沈鴻暗自心驚,這種時候若是有人想偷襲絕對一舉得手,看來以後要多加小心,決不能受那魔音蠱惑。

稍稍握緊手,氣力逐漸恢複,他半撐起身,問道:“何事?”

阮羽捧著一堆藥瓶放在旁邊,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聽說門主和人決鬥時受了點傷,屬下有些擔憂,過來看看。”

沈鴻經他提醒,才想起胸口受了點小傷,用力按了幾下,不痛不癢的,可見杜教主下手不重。

這種傷,抹藥他都嫌麻煩,正想開口說不用,不料右臂卻自行動了一下,伸手扯住阮羽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