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自己一頭根本就忘了綰起來的頭發突然臉色大變。
臉上青一下白一下,回頭見博古爾拿著一黑色披風湊了上來。孟古青想也沒有多想,便一下子拍掉了他上前的手。他是否和姑姑福臨一般,覺得這樣的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看著他驚詫意外的摸樣,孟古青一點點的後退,然後再次高聲道:“你案桌上的那首詩剛剛有沒有念給烏雲珠聽?還有送進衍慶宮的那些個精致宮燈,可是為她點了?“
低垂的雙眸中閃過一道晦暗不明,抬頭看她站的直挺挺的摸樣,博古爾不覺有點心疼起來。展開手中披風再次為她披上,見她雖然身體僵硬但卻沒有拒絕博古爾這才放下了心:“青兒,不要胡思亂想。博古爾的心中一直都隻有一人,那個烏雲珠,她隻是--隻是一個過去而已!”
心中還是不信,低頭看著博古爾放在自己胸`前為自己係著衣帶的手,孟古青突然冷冷道:“你怎麼穿月白了?你不是最不喜白色嗎?”
放在孟古青脖間的那雙手一下子僵住,隨即又若無其事起來。
隻一下下的僵硬,卻似乎表明了一切,孟古青立馬向後。
看她遠離,博古爾連忙向前一步。
雙手移到她的肩膀上,摩挲著她似乎有些冰冷的身子。博古爾低頭輕聲道:“青兒,表姐,不要胡思亂想了---”
又聽到這句話,似乎無論什麼時候他的解釋永遠都是這句話。猛然反應過來,他至今都沒有回答她剛才問的問題。以為他是刻意的隱瞞,一時之間孟古青突然便覺得難以忍受。
“博古爾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對我---”一邊後退,一邊伸出雙手立馬去解他為她披的披風。本想將他的東西還給她,但等突然發現她怎麼也解不開它後。
抬頭看著跟著上前的博古爾,孟古青突然便覺得心下淒涼。
被孟古青那雙滿是委屈的眸子望著,看著她那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哀怨和絕望。博古爾心中一顫,一下子便愣住。
隨著本能立即上前,但下一刻還不待他反應,孟古青卻突然推了他一下。
身子向後退了幾步,等博古爾完完全全的回過神時,便見她已經拉開了後麵殿門衝了出去。
本想立即跟上,但一猛子看見自己身上的月白衣衫,博古爾卻一下子停下,然後立即一臉漆黑的轉身進內。
“娘娘?”見她突然出來,韓慶立馬看向裏麵的博古爾,而圖海卻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娘娘,夜裏涼我們先回去可好。主子他是無意的,有什麼事情我們先回去聽他解釋可好?”圖海一邊跟著向外,一邊立馬著急勸解道。
沒有聽他的話,孟古青隻是在快要跑出那諾大的大政殿時,突然便放慢了步子。
身後沒有什麼聲音,入目全是平時日跟著圖海總是隨著自己的幾個眼熟侍衛。
繼續一步一步的向前,待雙腳踏出大政殿。孟古青突然想到今日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烏雲珠,想到那陰魂不散的烏雲珠。孟古青輕輕抿了一下唇,隨即便立馬毫不猶豫的直接拐了道。
“主子?”韓慶進內殿時,博古爾已經換了他平日裏的便裝。
盯著他那件通體漆黑隻有衣領和袖口有著龍形明黃繡紋的袍子,韓慶將頭垂的低低的。
“主子!”韓慶期期艾艾難得不知所措。
“還不跟上!”孟古青剛才那流溢著哀傷的眸子,一直在腦中無法揮去。見他站在這裏,博古爾本想發怒。但一想到自己剛才已經說過他了,是他自己糊塗起了心思穿了月白,博古爾便隻能自認倒黴硬生生的咽下一肚子的鬱氣。
見博古爾一臉的陰沉,韓慶隻能頭冒冷汗的小心跟上。
這個時候他也不敢狡辯什麼,隻能暗狠自己今日為何這麼的多嘴給自己沒事惹事。
等一直提心吊膽的韓慶和一臉陰鬱的博古爾趕到衍慶宮時,衍慶宮已經是燈火通明。
見博古爾到了,衍慶宮那些個被派進來的侍從和跟著孟古青一起進內的侍衛連忙都跪了下去。
看著周圍侍從們的態度,剛剛被蘇麻扶到偏殿的布木布泰臉色立馬不好起來。
而拿著佛珠被烏雲珠扶出的福臨,卻也一下子的不安和不適起來。
“博古爾!”布木布泰率先開口。
但不待她詢問博古爾究竟想要幹什麼,孟古青卻已經一下子越過她直接向著福臨而去。
臉色一白,布木布泰看了一眼自進殿便不發一言的博古爾。見他臉色陰鬱,布木布泰立馬轉身。
一直走到那楚楚可憐的烏雲珠麵前,盯著她那係錯了盤扣的月白色宮裝。孟古青低頭直接問道:“你心中是不是得意萬分?是不是覺得我孟古青再怎麼樣都比不過你烏雲珠?”
“我---”心中一驚,隱隱猜到她為何會這般。偷偷的看了看那後方陰影處站著一直不動的博古爾,烏雲珠立馬抬頭無辜道:“姐姐深夜過來,許是有什麼誤會,妹妹---”
“誰是你的姐姐?”突然便氣的發抖,看著她臉色發白病美人似的摸樣。想到她剛才看向博古爾的眼神,孟古青想也沒有多想便一巴掌狠狠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