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距數丈,方赤樹便不再靠近雲古剛,而雲古剛也不會讓方赤樹再逼近自己。對兩人來說,這已經是極限距離,在靠近一步,方赤樹沒有把握能躲得開雲古剛的箭;而雲古剛也沒有把握在這麼短的距離內避開方赤樹的攻擊。
“呔——”方赤樹沉喝一聲,將兵器猛的震入厚實的地麵,體內真氣鼓蕩,頓時將周身數丈的空氣攪動起來,而布滿細沙的地麵立時升騰起兩丈高下的沙塵,完完全全的將方赤樹的身形隱藏在其中,肉眼根本無法看出內中情形。
果然好手段,雲古剛見此,精神一振,身形飄忽間立刻暴退十餘丈,玄天弓也握到了手上,搭著三根平常使用的鐵質箭支。隻是眨眼間,沙塵中便如蝗蟲過境般向各個方向激射出密密麻麻的細小石頭。
練兵場上的這些小石頭都是被士兵們多年來踩碎的,有的棱角分明,鋒利無比;有的則是圓滾滾的像一顆彈珠,此時以極快的速度破空射出,竟然能夠飛到兩百多米,幾乎飛過了練兵場的邊界,由此可見這方赤樹的功力之高,實在是不愧於第一猛將的稱號。
如此密集的攻擊,身在其中,雲古剛心中有些駭然,身形快速的朝後方規避,轉瞬間又退了數十丈,如此才堪堪的從眾多小石頭的夾縫中躲過了方赤樹的攻擊。與之同時,破空的小石頭們也令騰起的沙塵迅速的的消散,方赤樹的身影也漸漸的由模糊變成清晰。雲古剛眼神一亮,身形詭異的橫移開來,手中玄天弓迅速抬起,在身形移動的瞬間便開弓射出一箭,如此不過瞬息,不等身形落到地麵,便射出三支箭,本身也在空中換了三個位置。
雖說已有後天巔峰的修為,足以達到聽音辨位,聞風而動的境界,但是相對這幾可突破音速的箭支來說,這點後天感應還不足以令方赤樹處在安全的境地。瞬息之間,稍有誤差,便會命喪箭下。遠在練兵場邊緣的眾人幾乎屏住呼吸,暗暗為方赤樹擔心起來。
“幸好以前見識過這三箭知返——”方赤樹頓感僥幸,按照記憶中的圖像,腳下步法輕輕挪動,身形歪歪斜斜的一擺,站好方位。箭未至,風壓已經迫麵而來,方赤樹身體如楊柳隨風,瞬間詭異的扭動。幾乎同時,兩道黑影便一上一下的閃過方赤樹的身側,淩烈的風力順帶的將方赤樹的衣服割裂了兩道口子。
眾人看得驚險,方赤樹卻不敢稍有遲緩,知道這第三箭將從身後射來,而且威力最強。當下氣運與臂,手中兵器猛的舞成一團光影,如同碩大的盾牌護在身前。
“砰——”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發出,兵器傳來巨大的撞擊力,令方赤樹暗叫不妙,腳下塵煙滾滾,身形頓時暴退數丈,這才將那龐大的力量卸了下來。雖然無性命之憂,但方赤樹卻感到手臂在微微的顫抖,胸中一口濁氣將自己壓抑的無比難受。
再定睛一看自己的兵器,方赤樹驚駭不已——自己的兵器乃玄鐵打造,居然差一點被雲古剛的普通鐵質箭支給穿透了,箭身沒入自己的兵器中足有兩寸之深!
塵埃之中,眾人隻看到方赤樹在須臾間便暴退開來,待看清之後,也都暗自吸了一口冷氣,對這箭術竟然有如此威力感到心驚,平常見到雲古剛射箭時箭支穿透箭靶,以為不過是箭靶質量差,今日才發現,那根本就是雲古剛箭支上的力道太過強勁。震撼之餘,眾人也都各自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結果發現自己在這三箭之下,根本難以保全,不由得生出一股忌憚之意。
雲古剛飄落身形,離方赤樹不過十丈,笑嗬嗬的說道:“方將軍果然武藝超卓,竟能安然無恙的接下我這全力射出的三箭知返——”
方赤樹猛力將那鐵箭拔出,扔到一旁,麵色稍稍上湧血氣,有些尷尬的說:“慚愧,常聞將軍九極神箭術威力巨大,今日一見,果是名不虛傳。這三箭知返我已經接的如此困難,相比四箭五箭,乃至從未見將軍施展過的最後四式,其威力將更加難以揣測了。”
“將軍過謙了,可否願意再接我的四相奪神?”雲古剛抬頭望了一眼天上高高掛著的光芒萬丈的白金球體,淡然笑道。
方赤樹舉目四望,見練兵場四周已經圍了數千將士,心中一凜,膽氣橫生,將手中兵器往身前一劃,朗聲答道:“好,就讓方某再領教雲將軍的四相奪神。”
話音未落,雲古剛便迅速的向後方飄去,身形飄逸無比,令外圍的將士們一見,頓時高聲叫好。
方赤樹卻臉有異樣,畢竟自己的身法與雲古剛相差甚遠,現在自己就像是一塊活的箭靶,再加上自己從未見到雲古剛施展過什麼四相奪神,心裏實在難受無比。
這兩天雲古剛已經完全適應了後天巔峰的巨大力量,對玄天弓和玄天寶甲的能力也都摸了個透。以前功力不夠,也隻能施展九極神箭術的前麵三式,如今功力大增,施展四相奪神是完全沒問題。如今正好有機會試試這第四式的威力,又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