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何苦害死侯丞相,惹自己一身騷呢?”
侯逹身體微微一怔,麵上依舊波瀾不驚:“許是狼子野心,又有誰人知。”
“哦......”嚴正卿意味深長的點點頭,也沒有再去爭辯。
兩人都不再說話,氣氛實在安靜的有些詭異。不知是不是為了解圍,遠處傳來嘈雜聲。
“這裏是侯府,豈容你在這裏撒潑!”
“放肆!這是你該有的說話態度嗎?!侯府傷人在先,怎麼,難道說侯府諸人都是敢做不敢認的孬種?”
“你——”侯府一小廝指著來人,登時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侯逹轉身一個眼神,身邊人會意,不一會帶著兩個肇事者過來。一個是怒氣衝衝的秦嵐,一個是波瀾不驚的鬼手,兩人齊齊跪下,場麵看上去竟有些好笑。
“見過主子。見過少將軍。”鬼手彬彬有禮,連語氣都是波瀾不驚。
嚴正卿淡淡一笑,沒有言語。侯逹到底沒沉住氣,諷刺道:“這不是丞相貼身侍衛鬼手嗎,怎麼今兒不好好呆在丞相身邊,倒屈尊降貴和我府中小羅羅們計較爭執了?”
“回少將軍,今日有事耽擱,所以來得晚了。不料進來時貴府一小廝出言不遜,還打傷了小人逃跑了。小人正想四處尋覓,不料被這位小哥攔住。”鬼手不卑不亢,翻開袖子擺擺傷口,又指指身旁人。
侯逹挑眉:“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秦嵐。”
“鬼手所說是否屬實,你細細道來。”這話是說的好聽,可是怎麼聽怎麼有種我會替你做主的味道。
秦嵐受了鼓舞,定神道:“小的沒見到有什麼人衝撞鬼手大人。”
“咳咳。”嚴正卿終於決定不再當啞巴,站起身,不慌不忙說道:“少將軍是懷疑我的人說謊了?”
“豈敢。”侯逹明顯心口不一。
“鬼手是我貼身侍衛,在我這裏從沒受過什麼委屈,今日他身上的傷,少將軍也看見了。若我不為他做主,以後誰還肯替我賣命呢。”嚴正卿頓頓又說:“不如這樣,我們給他半柱香的時間,若他能找到傷他之人,也算有了證據,若是找不到,隨便少將軍處置。如何?”
條件還算不錯,侯逹又看出那傷不像侯府人所為,自覺問心無愧,當下答應道:“全憑丞相做主。”
半柱香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算長,尤其是對這侯府而言。堂堂丞相府邸,自是氣勢恢宏,亭閣錯落,九曲回腸,曲徑通幽。各亭落守衛森嚴,井然有序。鬼手拿了侯逹給的令牌,倒也一路走得暢通無阻。不覺間,走進了一處偏僻,門口兩個守衛長劍交錯,擋住去路:“大膽,刑場也是你能走的?”
鬼手笑笑,也不答話,隻晃晃手裏的令牌。兩守衛交換眼神,放下長劍,側身一邊。鬼手得意著,晃晃悠悠進了刑場。
已到初夏,刑場四周竟還生活著漂亮的紅千層。嬌美豔麗的一排排散開,放眼望去,火紅一片。紅千層葉美,花更美。葉似柳而終年不凋,蕊豔麗而形狀奇特,花序著生在樹梢,隻見雄蕊不見花。花絲奇長,顏色鮮豔,排列稠密,整個花序猶如一把瓶刷子,隨風搖曳,妖豔奪目,風韻獨特,嬌美殊常。
若不是刑場中有人被罰,鬼手還真以為自己是來賞花吟詩的。
隻一眼望去,鬼手便可斷定,這個人一定犯了什麼大罪。
他被綁在刑木上,周一民奉命督刑,眾小廝們賣力揮鞭,隻恨不能打的更狠,以彰顯自己對主子的衷心。男子緊咬嘴唇,強壓痛氣,一聲不吭,不反抗也不求饒。周一民見狀,擔心難以交差,便催促更緊,下令兩人輪流打。不一會兒,他上衣已被打的七零八落,散落一邊,身上道道鞭痕縱橫交錯,深可見骨,觸目驚心,仿佛在血水裏洗過一樣,紅豔竟能及得上滿眼的紅千層。然而縱然如此,他還是不認罪,就這樣折騰了半天,周一民終於認命,開始了攻心戰。